可是,康玉翡在想,這話,什麼意思呢?真心實意這幾個字,由他來說,很諷刺,不是嗎?她覺著萬分不自在,又後退了兩步。
如今既然這樣了,還不如放開說話來的痛快,“我知你不是真正的康玉翡,此番進宮也不過是為了鎮北侯府做事,我不計較這真真假假了。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是受鎮北侯府脅迫,我可以幫你,定不會讓鎮北侯府傷你。”
康玉翡雲裡霧裡,但聽這意思,真是好笑,難道太子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假貨,是贗品嗎?或者,這又是他使得什麼新把戲?再想起之前種種,特別是要她寫信要侯府交出血書鐵詔,她的背脊冒起一陣冷汗……
“你只需待在我身邊,我一定護你周全。”
怕是他想的只是用自己的身份對付鎮北侯府吧,康玉翡冷笑一聲,“太子殿下說的什麼,臣女實在不懂,臣女康玉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康玉翡。”康玉翡抬眼厲色對上太子的眼神,“若是殿下疑心臣女的身份,可以派人去查,一旦查實,欺君罔上,滅門抄家,太子殿下盼的不就是這個嗎?”
太子如雷劈身,整個人恍惚的快要站不住,“你就打定主意要和鎮北侯府一起死嗎?”
“身是鎮北侯府的人,死是鎮北侯府的鬼。”
太子跌坐在凳子上,無助的搖著頭,忽然,又笑了起來,“我懂了,是康玉徹對嗎?三哥康玉徹。”
康玉翡不知太子又提起三哥了,是想做什麼,但她不敢冒然回話。
“好,明亮大道你不走,非要擠這陰暗小路,隨便你。從今往後,你最好謹慎本分,稍有差池,別怪我心狠。”
康玉翡看著他大步走了出去,長舒一口氣,心狠?他何時不心狠了,說的好像她以前日子過得多舒服一樣。
易敏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太子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算是撕破臉皮了吧,也好,省的裝客氣了。”她指了指遠處的水壺,虛累的水杯都拿不到了,“水,倒點水喝。”
“對了,二哥三哥他們可說了,你婚宴他們可是要來觀禮的,你趕緊打起精神來。”
“唉。”康玉翡嘆口氣,對這大婚完全沒有興致的新娘,怕是從古至今,只有她一人了吧。
“對了,三哥還說,明日上元節,給你捎個驚喜,你且等著吧。”
驚喜?如今日子也還算有盼頭,康玉翡看著易敏的笑臉,也傻笑起來。
太子一夜未眠。起身梳洗後,發現自己咳的愈發嚴重了。
“殿下,還是招王太醫進宮瞧一瞧吧。”
“什麼日子,讓太醫進宮,還以為我快死了呢。”太子說話也沒有氣力,感覺真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