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聽的仔細,心裡漸漸升起許多疑慮來,但他沒有打斷王彥風說話。
“有一藥方調配得當應該也可解此毒。但是,我此前並未調製過,不敢貿然動手,還有便是,此藥裡有一味藥材,名叫屍血草,李公子聽說過吧?”
“你是說北境特有的屍血草?”李楷多少也有耳聞,這草據說是因為北境常年戰禍不斷,將士死傷無數,是那些死去將士的魂魄所凝結,又食屍身血水生長而成,所以叫做屍血草。
“是,這草藥先不說那些邪乎的故事,但是用藥就很麻煩。這藥儲存極困難,基本天氣一涼,他也就徹底枯死,毫無藥效了。也就是說現在,根本沒有藥材可用。除非等到六七月,明年這一批藥長起來。”
李楷面露憂愁,“那王太醫說的方法,難道是讓太子殿下耗到六七月?”
“正是。所以說要太子殿下底子好,而且要絕對靜養。”
李楷看著王彥風此時信心滿滿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他這也就是當太醫的料了,也不想想這皇上病重,太子也臥床,且不說還要耗上半年才知生死,單就這訊息傳出去,怕是前朝就要一片動盪了。
如今,只有寄希望於解藥了。
趙婕嚥了咽口水,有股子血腥味,她睜眼看了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只隱約感覺到了自己被鐵鏈栓著手綁在柱子上。
她懊惱極了,自己堵上性命來這裡,差一點點就能成功的殺了太子,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原本料想他顧著殺了自己,讓那匕首在他身上多待那麼一會,就必死無疑,哪料他竟會先把匕首拔出來,而朝著自己的那一掌也明顯收斂了內力,他不想傷她。
她不在乎太子當時在考慮什麼,只要他不下殺手殺了自己。就說明,這鎮北侯府玉翡郡主的身份,也許還有機會。
“太子,我要見太子殿下……”她放開喉嚨在這裡嘶吼,可是聲音卻只在這黑屋子裡悶悶的來回打轉,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久,終於有人開門進來了,門縫裡傳來的一絲光亮讓她眼睛很不舒服。她勉強睜開,只見眼前進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還有一個瘦高個子的太監。看著樣子,他們是來審她的。
用刑,她不怕,怕的是白白死在這。那位太監點了一支蠟燭,放在一張桌案上。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敢動我一根汗毛,鎮北侯府不會放過你們的。”
“奴才劉喜寶給玉翡郡主請安,祝郡主您……”這位太監眼看就要跪下磕頭了,可突然又站起來,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玉翡郡主,您覺得今天這事,鎮北侯府也能扛的下嗎?這可是謀害太子殿下啊。”
“謀害?太子殿下怎麼了?我要見太子殿下。”
“唉,您好好一位郡主,生來嬌貴,何必來我這待著呢。”劉喜寶走到趙婕跟前,面目漸漸清楚起來,他長著一雙小眼睛,眼裡透著精明的光,“實不相瞞,奴才這可不敢為難您,只是樣子還是得做一做,您把事情交代一下,該拿出來的解藥趕緊交了,這事肯定就過去了。”
“什麼?什麼解藥?”趙婕心裡一陣喜,說明太子這毒是入了身體裡了,那別的不說,在耗上幾日,他便必死無疑。
“唉,郡主如此不配合,那奴才也沒有辦法了。”
劉喜寶揮揮手,趙婕忽然聽到一聲鞭響,自己後背火辣辣一陣疼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一陣疼痛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