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垂垂老矣,每一天都可能突然死亡,他一死,留下週楠孤身一人,靠誰給她撐腰,還是眼前這個大侄子。
這人他不是不瞭解,貪得無厭,薄情寡義,但有總比沒有好。
不管怎樣,他還是周楠最後的靠山,孃家唯一能給她撐腰的人。
秦林可不這麼想,見周棟數落自己女兒,也惱怒起來。
“周棟,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責,門口的地,我們誰也沒有答應給你建豬圈,把上面的東西搬走,恢復原樣。”
周棟站起來,打定主意吃定他們,就一個姑娘家的,現在又是離婚,能找到一個什麼像樣的,這塊地,他佔定了。
“若是非要我搬也行,你們得賠償我的損失,建豬圈花了五六十萬,你們得給我。”
說完這句話,悻悻的離開。
周楠本不想斤斤計較,他要是有一點愧疚之情,就會無償給他個五六百萬,重新買塊地皮,建一個大型養豬場。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當你弱的時候,首先欺負你的,往往是自己人。
他們更瞭解你的痛處在哪。
秦林氣得嘴唇哆嗦,看向周方城:“你啞了,還是聾了,以前怕得罪他,不給你收屍。
現在楠楠回來,她又離婚,得住在家裡,就是不住家裡,也要經常回來。
你能忍受天天聞豬屎味,楠楠可不行,誰要是敢欺負她,我就跟他拼命。
我老婆子黃土埋到脖子,可不要什麼臉面,把書記叫來,評評理,門口這豬圈,非拆不可。”
周楠連忙勸道:“媽,別這樣,這事您不要管。”
周方城蠕動喉結,張了張嘴巴:“不是我不跟他理論,現在豬圈都建了,讓他搬走,損失慘重。
就算鬧起來,非逼得他搬走,我們的關係也就到頭,老死不相往來。
你有沒有想過,楠楠就一個女孩,以後靠誰。你也知道自己黃土埋到脖子,我們都老了,有一天沒一天的。
周棟我比你更瞭解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就不是個東西。
可老周家人丁單薄,我這一輩,就弟兄倆,大哥家一個周棟獨苗,我們就楠楠一個。
其他旁支,已經五服之外,就這樣的情況,我們還為這事撕破臉,那不是被全村看笑話,楠楠以後也少了一個依靠。”
周方城說的這些,秦林不是沒有想過,就是氣不過,欺負楠楠是女孩,肆無忌憚,太欺負人。
“我不管,就得要他搬走,這事沒得商量。其他地方可以給他兩塊地,門口這裡,不行,我們得收回來,給楠楠留著。
萬一她找個本地的女婿,要來家裡住,外面還可以建一棟大的別墅。”
周楠連忙出聲安慰:“媽,您不要為我擔心,這事有我,會處理好的。
相信我,我們什麼都不要做,他會主動搬走,跪舔我們的。”
秦林一臉疑惑,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