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臉色更不好了。
“誰說……”話才一出口,站在門內的兩個丫鬟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該死,怎麼就讓這丫頭知道了呢!
“我要用銀針封住她的穴道,用刀割掉腫瘤,你覺得呢?”楊婧的話讓薛讓一秒鐘變換上正經臉,“你考慮過沒有,假若腫塊被割破,這東西萬一,我是說萬一是連著頸動脈,你想過後果嗎?”
“你看這個腫瘤的位置,與頸動脈相差有一段距離,這書上說你有一種可以快速生肌止血的藥,佰草靈。”
薛讓張著嘴,“你!你知道這藥多珍貴嗎?平日裡就算是皇太后請我去宮裡,我也不見得捨得拿出來用!你居然,居然讓我!”
一邊說,他一邊轉過身在屋子走了幾步,“你是想氣死我嗎你!”
“在醫者面前,難道不應該是眾生皆平等嗎?”她反問。
薛讓氣得破口大罵,“那是出家人唸的信念!管我們醫者什麼事!”
“可所謂醫者,不為懸壺濟世,不為百姓除病,那還有何用?”
朱大娘屏住呼吸,她不敢說話,害怕自己一說話,旁側的男子便會拒絕了楊婧為她治療的機會。
跟皇太后比,她朱大娘又算得了什麼?
“很多時候其實就是這樣,你說世人求醫卻不心誠敬你,所以你便先救人再殺人,可在病人面前,主動權往往都是掌握在醫者的手中,你救或是不救,往往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你既然生了憐憫之心,救了他,那邊是你自己的選擇,與他何關?你若是狠得下心來不救,那邊是他自己的造化,又與你何關?”
楊婧的聲音不大,說出的話卻句句擲地有聲。
薛讓怔怔看著她,目光有些出神,像是在投過這具年輕的身體,企圖想要看到身體背後的靈魂。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了。
她捏起刀,用溼透的熱毛巾擦了擦手心湧出的汗,眼神堅定看向朱大娘。
“朱大娘,你應該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我只問你一遍,這東西你是割還是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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