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輕笑了一聲,怕了拍手。
隨後站起身來,“一起吧。”
笑意很淺,讓人感覺皮笑肉不笑的。
摸黑走到潺潺流水的小溪邊,楊婧捧起水擦了把臉,薛讓也作勢蹲了下來,“楊婧。”他忽然低聲喊道。
“嗯?”她哼了一聲,將手帕浸溼。
“你上次跟我說,想尋個僻靜山野的住所替讓我療傷,這話,還作數嗎?”
楊婧渾身一僵,傻愣著抬起頭,他這話什麼意思?
莫非是發現了自己要走的跡象?
可她也沒露出什麼馬腳讓人察覺吧?
心中頓時擂鼓一般,“你…我看你這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吧?難不成還沒好?”楊婧起身一個前傾,用手扶住薛讓的後背,作勢就要檢視。
誰知薛讓身子明顯一僵,卻沒有躲開,任由她的手四處亂摸了幾下傷口處。
傷口處只做了簡單的敷藥清洗處理,還沒來得及換上乾淨的衣衫,所以裸露的血肉可怖地外翻著,楊婧用沾溼的錦帕替他好好檢視了一番,之後便心滿意足的收回手。
“你現下傷得這麼重,怕是不宜走動吧。”她咂嘴道。
“為師確實傷得很重。”
楊婧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附和自己的話,點點頭往回走,“那還是好生休養幾日再說吧。”
薛讓抿了抿嘴角,露出一個極淺的笑。
提步跟了上去。
回到火堆後,楊婧找了個緊挨紅娘子的位置靠坐了下來,沒多久,薛讓也挨著坐了過來,兩人距離不過幾步之遙,紅娘子狀似無意看來一眼。
楊婧乾脆閉眼一靠,裝傻裝到底。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總算消停了下來。
楊婧正要眯開一隻眼——
忽然臉上一涼,一雙手覆了上來,輕輕捏了捏,隨後一聲輕笑,嚇得她趕緊調整好平穩的呼吸,不敢再動。
“唔……”薛讓身形一晃,眼前有些重影,強撐著運了口氣,將手中碧綠通透的翡翠珠子掛上了楊婧的脖頸,“願此物能保你一生平安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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