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江慎不發一言,他雙眼如炬,周身縈繞著一股莊嚴之氣。
他不開口,江家其餘的人,誰也不敢先開口。
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氏的哭聲悽慘無比,刺耳又聒噪。
“夠了!”江慎開口了,“四郎,你想清楚了沒有?”
江秋白跪得筆直,“請父親成全。”
“好。江南,去書房把家法請來。”江慎道。
一聽“家法”二字,在場人無不色變。
“父親。”有人喚道。
江慎朝出聲處看去,“怎麼?二郎有話要說?”
江二郎噤聲垂下頭。
“兒不敢。”
江氏怔著,還未有動作就見江南捧著尚方寶劍出來了。
“老爺。”江氏怕了。
江慎“唰”地一聲抽出寶劍,將劍鞘丟到江秋白麵前,“你過來。”
江秋白起身走了過去。
父子二人之間,劍拔弩張,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只聽“撕拉!”一聲,江秋白袍擺整齊段落。
“自此以後,天高海闊任君遊,我江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江慎話音一落,江氏身子一軟,向後倒去。
“去收拾收拾你的東西,此刻就走吧,你江四郎才名滿天下,定是我江家廟太小容不下你了。”說罷,寶劍遞給了江南,江老爺步履蹣跚著要走了。
楊婧剛剛梳洗完,此刻已換上一件嶄新的白色衣裙,一走進前廊便聽到了這麼一句,她向後退回幾步躲開,熟料地上的影子一個趔趄,映照出幾分狼狽。
她猛地回頭看去,方才幫她沖水的丫鬟手中握了根拳頭粗細的木棍。
若不是她剛才遠遠看到江老爺走來,向後躲了幾步,此刻只怕是頭破血流了。
楊婧抿唇一笑,“你這提著根棍子幹什麼?”
丫鬟見勢頭不對,也懶得再辯護,一咬牙,舉起木棍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