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白白浪費了她一中午的心血。
藍啟明見她不答,復而又問:“主子是不是擔心,劉家這次這麼容易就退還了地契,往後會再有麻煩?”
春濃被藍啟明的話點醒。
“小姐,原來你是為了這個要回臨安的啊?可我不是聽江廉說,表少爺一直還在江姑爺的手中嗎?”
“春濃!”楊婧搖頭,“不可胡說。”
“即便主子不想輕議此事,我卻還是要斗膽直言一句,我看江家公子並非凡類,他做事恐怕不會單單為了主子。”
“你說什麼呢?”春濃帶了些慍怒問。
藍啟明直言不諱,“當然我也只是猜想,江公子本是一早可以幫主子要回地契的,不止要回地契,只要他手中握著劉家的把柄,那劉家定然不敢輕舉妄動,可是……”
“可是他卻每每只在適時的時候出手?”楊婧接過藍啟明的話,剛才下肚的清酒,鬧得她的肚子很熱,酒氣也胡亂在肺腑中衝撞。
是了,像他這樣聰明的人。
凡事出手前審時度勢也實屬正常。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別屬於例外,值得他多次出手相救呢?
藍啟明的話儘管殘忍,可他是局外人,自然比她看得清楚許多。
“主子。”
“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楊婧苦笑一聲,“這麼多菜,浪費了。”
“這不打緊,明日我再為主子熱熱吃就是,眼下當務之急是主子得想清楚,到底何去何從。”
“好,我會想清楚的。”
這一夜,楊婧睡得極不踏實。
剛剛一閤眼,後門“碰”地一聲巨響。
將她嚇得囫圇坐了起來。
春濃也打了一個激靈醒來,“小姐,你也聽到了?”
“聽到了,起來看看怎麼回事。”
“楊婧!”
是沈耀的聲音。
“小昭!快,扶他進來。”楊婧與春濃合力將癱軟在地的沈耀拖進屋來。
沈耀張口便是渾濁的酒氣撲面,“天吶,小姐,他這是喝了多少酒?都快臭死我了!”春濃一邊拖一邊避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