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楊家的一眾人等好似魚兒般湧了進來。
“楊婧!”首當其衝地便是楊婧大伯的長子,她的堂哥楊康。
楊婧沒有應聲,只是冷冷地從上至下掃了他們幾人一眼,隨後給了江廉一個眼神。
“嚓”地一聲,江廉乾脆地拔出腰間的佩劍。
眾人嚇退了幾步,躲到了先出聲的楊康身後。
楊康少有才名,耳目皆聰,算得上是楊家同輩中的佼佼者,只因祖上被朝廷下了令禁止科考,無奈之下不得已棄學從商,十八歲成家後便跟隨楊婧的大伯楊嚴書經營酒樓,如今二十有三,已接管了家中兩家酒樓,一家茶樓的生意,尚且算是能幹之輩。
楊康受不了被人打量,更別說此人還是他一貫看不起的楊婧。
登時一股火氣冒了上來,指著院子中央的楊婧便罵道:“看來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楊婧,我且問你,你究竟還有什麼臉面回來?”
“是啊!你有什麼臉面回來?”
“是嫌我們楊家的臉被你丟得還不夠多嗎?”
有了楊康的激昂之言在先,身後的堂親們也紛紛跟隨著叫囂起來,儼然一副今日便要活吃了楊婧之色。
曾氏不知何時退到了楊婧身旁,低聲握住了她的手,“小姐,你別怕。”
她抿唇一笑,“我不怕,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楊婧了。”
說罷,她將曾氏攬到身後,正視起面前一身藍色長衫,仍舊作一副書生打扮的楊康。
“我為何不能回來?”
許是沒有人料到她會這麼問。
四周靜謐了一瞬。
緊跟著,一個粉裙女子從楊康身後站了出來。
“楊婧姐姐,不知道你還記得我不?”輕快活潑地聲音,頓時將尷尬得有些凝固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楊婧盯著她看了一秒,搖頭道:“不記得。”
女子臉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僵硬,隨後揚唇一笑,“不記得也實屬正常,我不怪你……”
“怪我?你有何資格怪我?”楊婧聽著不由好笑,“這柳州城中三萬六千多口人,我總不至每一個人都要記得吧?再者了,你又算是什麼東西?也配讓我記得?”
“你!”女子的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氣得雙瞳瞪得如同牛鈴般大小,若不是被一旁的楊康牽制住,只怕就要上前來動手了。
楊康拉住女子的手腕,“阿紫,你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