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靠著牆壁,藍啟明深喘了兩口氣,不解問:“主子,方才你為何要故意激怒那人?難道就不怕……”
“怕,正是因為怕,才只能激怒他。”楊婧徐徐道:“江湖中傳言,那鬼醫薛讓一身醫術堪比華佗,能醫死人白骨,卻不救所謂的名門正派,在他的眼中,什麼名利,權財,不過唾手可得的玩物,此人心性高傲,定是聽不得我如此說他,可又因我方才出手解局,我在賭,堵他會放過我們一命。”
“所幸,我賭對了。”
藍啟明恍然大悟,“醫者殺人卻不醫人,他這何止是什麼鬼醫,簡直就是邪魔外道!”
興許是剛才一場血的劫難刺激了藍啟明,一想沉默的他今日竟然悲嘆連連。
等候了片刻,薛讓與他的隨從們再次被趕來的一大批殺手追逐著,向東掠去。
趁此機會,楊婧衝回茶棚,將嚇呆的劉叔推上車,“快,我們向西去!”一邊說,她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自己千萬不要再碰到那勞什子的鬼醫薛讓。
她還想活著回到臨安。
天不遂人願。
將將繞回官道,臨近淮陰之時,車外傳來烈馬嘶鳴聲,悲慘淒涼。
楊婧下意識地想要掀起車簾,卻見薛讓一臉是血的飛上馬車,一個擒拿捏住劉叔的咽喉,她雙手攀上他的手臂,“不要殺他!我有辦法助你逃脫追殺!”
薛讓“呵呵”一笑,果真鬆開了掐住劉叔脖子的手,“你可知道騙了我,會是什麼後果?”
“我知道。”
“你知道?”他聲音陰柔,既有女子的柔媚之聲,又有男子的陽剛之氣,聽起來極為不舒服。
楊婧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回答了薛讓。
她伸手將薛讓扶進馬車,自己卻跳了下去,將地上誓死護送薛讓逃走的隨從衣服撕成碎布條,“劉叔,勞煩你來幫我一把。”
劉叔經過剛才的驚嚇,顯然有些魂不守舍,春濃和藍啟明一起跳下馬。
“小姐,我來幫你。”
“主子,我來幫你。”
三人合力將壯漢推上馬,用布條綁在馬背上,死死纏住。
再然後,她拔出髮釵狠狠一紮馬屁股,馬兒受痛飛奔出去,帶著黑衣壯漢向著南面逃去,地上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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