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著實沒想到她會反應這麼激烈,心中失望也不是,生氣也不是。
目光清透,“反正我殺的人還少嗎?我沒要她的命,都算是她祖上積德了。”
聽著他這樣視人命為草芥,楊婧更加想不明白了。
“你既然喜歡殺人,那為何還要學這一身醫術?”
薛讓鬆了鬆緊繃的肩頭,“因為喜歡啊,喜歡看人在我的面前搖尾乞憐,像條狗一樣。當然,除了你,你要是讓我救誰,只要好言幾句,我心情一好,自然……”
話還沒有說完,楊婧轉身離去。
薛讓眸子一暗,果然,你也受不了這樣的我了嗎?
楊婧。
回到田氏身邊,楊婧安撫了幾句,然後問道:“你這幾日有沒有吃什麼平常不太常吃的東西?”
田氏氣息很慢,像是臨危的老者一般。
“好像沒有。”
她點頭,“那這溼疹之症是何時發作的,你還記得嗎?”
田氏回想起來,“好像是半月之前,我從田間勞作回家。”
“那你在田間時可否被什麼蚊蟲叮咬過肌膚?”
“沒有。”
聽她問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田氏原本的燃起希望的眸子再度黯然。
“大夫,我…我是不是沒救了?”田氏的話一出。
楊婧身後傳來一個沉響有力的聲音,“就這麼點小病小痛,還不至於死人。”
田氏眼睛一亮,看向不知何時走進房間的薛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我上有老母要侍奉,下還有幾歲的女兒,我還不能死啊!”
婦人的哭訴聲擾得人頭疼。
薛讓從進來前,目光一直沒有從楊婧身上離開,見她此刻一副垂首頹然之相,以為她定是遇到難題,無法解答。
正想開口提示——
楊婧按住想要起身的田氏,“讓我看看你身上的溼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