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不知何時點亮的油燈微光中,薛讓左手持薄刀,右手摁住武進的劃刀之處,用力拍打,血水飆濺出來,他竟也不躲不避,絲毫不怕。
是了,這就是鬼醫薛讓。
一手救人,卻又一手殺人。
她沉下心投入到書本之中。
等回過神來,天光已然大亮。
她放下手中只剩一夜的書本,起身撐了個懶腰,“一夜沒睡,竟也不覺得困。”
床榻前,薛讓已不見人影。
她試著喚了一聲,“薛讓?”
人影走床榻後的屏風走出,“沒大沒小,叫師傅。”
“你教我乃是為了報恩,又不是尋常拜師學藝,我不叫。”
“誒,你這臭丫頭是想過河拆橋?”薛讓急得手中抹布差點扔來。
門外適時響起一陣敲門聲。
“薛讓哥哥。”
薛讓瞥了她一眼,開啟門,“阿瑩?你來做什麼?”
“薛讓哥哥,聽王妃姐姐說你忙了一夜未曾閤眼,我做了些清熱……”
“阿瑩。”薛讓臉色驀然一沉,“你的心思我是知曉的,不必費時。”
楊婧:“……”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見男子拒絕女子時,如此乾淨利落的。
這不禁讓她想起遠在柳州的另一人。
不知他拒絕人時,又是以何姿態?
想著,還真有些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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