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經將話說得這樣明白清楚,楊婧也不好再揪住什麼發難,只好應下,隨意打發了沈耀幾句,鑽進春濃的被窩便睡下了。
忙活了一整日,她雙目酸澀得厲害。
“咚咚咚。”
楊婧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陣煩人的敲門聲。
“咚咚咚!”
“誰啊!”沈耀一把掀開被窩,只見日頭高照,時候已經不早了。
他穿上足襪套上鞋正要往外走,忽然想起屋中還有一人,立刻向後看去。
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裡,好似一夜都未曾動過。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沈耀只好拖著鞋往外走,“來了來了!”
一開啟門,一張陌生的面孔露了出來。
“你找誰?”沈耀虛掩著門問。
“我找四郎。”江廉回道。
“他不在。”沈耀說完就要將門關上,卻被江廉一隻手擋住,緊跟著身後傳來江秋白的聲音,“阿廉。”
“公子,那邊有動作了。”江廉收回手,恭敬道。
沈耀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瞅著江秋白出門而去,轉身敲響楊婧的屋。
待楊婧穿戴整齊的出門,已經過了晌午。
大街上隨處可見推搡著向東而去的百姓,她拽住一個問了問,方才知道今日出了大事。
“原來,那司馬克真正的目的是災糧!”沈耀跟在她身後氣憤道:“兜兜轉轉一圈,他不就是想騙柳州城的糧商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嗎?”
楊婧墊著腳往衙門裡看,好死不巧地居然碰到了一個熟面孔。
紀如月來勢洶洶,左右兩個丫鬟將人群排開,來到她的跟前。
“楊小姐真是好大的本事啊,竟將四郎坑害至此!”
“紀小姐嚴重了。”她敷衍了一句,又回頭望向公堂,可惜前面有幾個男子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真切。
“這人又是誰?”沈耀拉著春濃擠過來了,“都說讓你別跟著來了,你非得跟著來湊什麼熱鬧!”他一邊指責春濃,一邊對紀如月打量了幾眼。
紀如月收起臉上的妒恨,望著面前衣著雖儉樸,但容貌昳麗的男子。
紀如月挺了挺胸脯,一臉驕傲道:“想不到這柳州城除了我的四郎外,竟還有俊年英才。”
楊婧冷笑一聲,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