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矇矇亮,街道上人來人往,又吵又鬧。
沈耀也推開門,“怎麼這麼吵?”
兩人一道推開前鋪的小門望了一眼。
沈耀比她高,所以站在她的身後,探出頭去。
街上擠滿了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向街道上走來的囚車看去。
“喲,這不是劉家嗎?”
“這是要斬首了嗎?”
“不會吧?這就要死啦?”有個女子吐著舌頭問,一臉的天真無邪,顯然還不知道這一個“死”字意味著什麼。
楊婧目光一沉,落在囚車中落魄無比的劉子勝身上。
不過在大牢中關了幾日,遠遠地,隔著囚車都能依稀看出他的頹然。
他年少成名,且極通人理,一向被劉家視為驕傲,所以生來說話做事都威風慣了,此時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劉子勝如此頹敗不堪的模樣。
不知為何,她心中沒有意料中的痛快。
囚車慢慢駛過,走在最後的司馬克騎著一匹高大威風的黑毛駿馬向這邊看來。
楊婧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目光。
司馬克冷毅的面龐一柔,衝這面一笑。
沈耀皺了皺眉,低頭問:“他這是在對著你笑?”
“不是。”楊婧一口回絕,轉身就要回房。
“看樣子,劉家是要被公審了,你不去看看嗎?”
片刻之後,楊婧和沈耀化裝成黃臉小夥,擠在衙門公堂外。
劉氏匍匐在地,手中那根形影不離的祖傳鳳頭柺杖,不知去了哪裡。
公堂之上。
司馬克居高而坐,身側旁聽著衙門州牧和另一名常服八字須男子。
楊婧視線落在司馬克右下側的男子身上,突然目光一閃,盯緊那光滑的脖頸,那男子沒有喉結?
定睛看去,光滑的脖頸被領子遮去了一半,眼珠也滴溜溜地轉著,面龐清秀得有些過分。
“劉氏,你可知罪?”驚堂木重重一拍,嚇得四周圍觀的百姓也隨之一抖。
劉氏昂起投來,銀白的髮絲微微有些散亂,“民婦不知自己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