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裂開帶血的唇齒,“你不怕麼?”
“怕又怎樣?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傅了,我這個人,有仇不一定報,有恩卻是一定要還。”
薛讓笑了笑,就著她的手一起鑽進前院。
好在親王府前院的走廊九曲十拐,設計繁雜,後面的人一時半會兒應該也追不上來。
抹黑中,他們推開一扇破舊的木門。
“呵呵。”
“你笑什麼?”她心跳加劇,伏低身子。
薛讓道:“你我正好相反。”
“我薛讓在江湖中一向是有仇必報,有怨報怨,不但要報,我還要他全家千倍百倍的償還於我!”
她涼涼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儘可能的把呼吸調整平緩。
“找到人沒有?”窗外閃過幾道黑影。
楊婧將薛讓高抬的腦袋往下按了按。
“你…嗚嗨嗚!”
“噓!”她瞪去一眼,另一隻手緊跟著捂住他的嘴巴。
“什麼聲音?”黑影再次轉回,就站在他們所在的小屋外。
要想逃出去,只靠躲避怕是不行,還得有別的法子。
她低頭望了難得的沒有掙扎的薛讓一眼,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待窗外的黑影好不容易走開。
她鬆開手,下了個決定,“我去引開這些人,你朝相反的方向走,反正這些人的目標是你不是我。”
“不行。”薛讓一把將她拽回,“假若剛才你沒有管我,徑直走了,他們確實不會為難你,但是現在,你要是落在他們手上……”剩下的,他沒有再說,只是移開了眼。
“讓我休息一會兒,我來想辦法。”薛讓背靠著木櫃,沉默了一會兒,從懷裡摸出一張人皮面具,“你把這個戴上。”
楊婧:“你竟然還隨身帶著這個?”可是這會兒王府就這麼兩個活人,戴不戴面具又有什麼用呢?
想歸想,楊婧沒問。
易容過後,薛讓在前,楊婧在後,一同摸出小黑屋。
偌大的親王府一片靜謐,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祥和安寧。
她問:“你有沒有想過,今夜出了這麼大的事,親王府的人都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