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先前張老鑽進的當鋪名一樣,想必是分鋪。
只是這張老一生清貧如洗,教書授課,青天白日的,跑來當鋪做什麼?
還一臉偷偷摸摸?
楊婧在路邊隨手買了一頂草帽蓋住,也跟進了當鋪。
店鋪與尋常店鋪不同,進門並無招待小廝。
她走近些,學著張老和那褐衣男人的模樣趴在櫃檯,從懷中摸出一塊翠綠的翡玉問:“此物值多少?”
櫃檯中的小廝笑眯眯將玉接過,放到明晃晃的油燈下一照,只見玉色天成,渾然青翠,是塊好東西。
便不敢私下拿主意,“公子稍等,我家掌櫃正巧也在,敢問公子想當多少?”
這可是楊家的傳世之玉,豈能典當,楊婧伸出五根手指,“就這個數吧。”
小廝笑問:“五十兩?”
楊婧搖搖手,小聲道:“五千兩。”
小廝嚇得一愣,“這,這我得問問我家掌櫃。”
楊婧巴不得他多問會兒,“去吧,這可是塊好東西,若當不了這個價,下次我再帶點其他玩意兒來,你去問問吧。”
小廝笑呵呵的去了。
她背靠著張老,佯裝等待之色,耳邊不時傳來一句,“五百兩!”
“一千。”
褐衣男子掀眼看了楊婧一眼,繼續轉頭殺價,“八百兩!不能再多了!誰知這畫是真是假,我又不懂看畫。”
張老氣憤回道:“胡說八道!我前前後後賣過你多少畫了,若都是贗品,你這安寧當鋪還能日日安寧?”
褐衣男子不語,張老捲起手中的東西,“罷了,看來這畫與你無緣,我且去別家問問。”
“別別別,張老,您帶來的畫,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可一千兩實在是......要不九百兩?一口價,您也看在我幫你收了不少畫作的份上,少吃我一口肉吧,小本生意咱也不容易啊!”
張老躊躇著,咬牙應下。
沒多久,張老提著銀箱出門而去。
楊婧取下草帽,扇了扇涼風,“咦,是我看錯了嗎?那不是‘竹安堂”的張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