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婧和江秋白比肩立在院中,四周是江家的哥姐弟妹,江氏站在一旁抹著淚,還有幾個二房三房的夫人門也被叫醒了,此刻縮在一旁,不敢說話。
夜風呼呼而過,楊婧瑟縮了一下身子,江秋白立刻關切的低下頭。
她搖搖頭,擠出一個笑來,“也難怪你會寧願躲到山上去做和尚,也不願回家。”
江秋白彎了彎唇角,絕美的側顏讓她一愣。
好在他很快便冷下了臉,轉過了視線。
楊婧順著他冷凝的目光看去,只見迴廊中有一紫衣女子正在四位丫鬟的跟隨下娉婷走來。
紀如月小跑著來到跟前,眼看著就要向江秋白撲來,江秋白硬生生側身躲開,害得紀如月差點栽了下去。
“誒!”江氏連眼淚也忘了抹,趕緊跑上前,“如月啊,沒摔著你吧?四郎他啊,趕了一夜的路,就為了趕緊回來向你賠禮道歉,許是腿腳有些軟了吧,竟然沒扶住你。”
江氏一邊著急解釋,一邊惡狠狠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江秋白卻還是那副冷冰冰,愛答不理的模樣。
紀如月被丫鬟扶著直起身來,眼淚汪汪的望著他,“四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我千里迢迢從京都趕來,你卻連見都不肯見我一面......”紀如月說到這,江秋白的眼神更是冷到了極點。
“我知道你心裡怪我,怪我沒有提前跟你打招呼,就自己跑來了。”紀如月越說聲音越小,似乎怕江秋白已經怕到了骨子裡,“可我實在是想你啊,四哥哥。”
楊婧後退半步,隱在他的身後,心裡卻暗自佩服這人居然能在女子的眼淚下不動如山。
若不是幾日前,她還曾親手把江秋白從青樓姑娘的房裡拖出來,只怕這會兒,她也快要忍不住信了。
江氏咳嗽一聲,“四郎。”
江秋白拂開紀如月的手,冷言:“紀小姐自重。”
紀如月撇著嘴,抽搭了兩下,眼看著就要淚如雨下。
江秋白的父親江老爺子這才忍不住發話。
“好了。”江老爺子步履錯頓著走上前來,楊婧只管埋著頭,什麼也不看。
直到江慎來到她的面前,說:“你就是楊婧?抬起頭來吧。”
不僅是他,今夜江家這院子裡的所有人,恐怕都想對她說上這麼一句話。
“抬起頭來吧,好讓我們在站的都睜大眼看看,究竟是什麼樣姿色的女子,敢把我家四弟迷得三魂沒了七魄,大半夜的若不是母親親自去請,恐怕是連家都不想回了。”不遠處響起一道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