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月呆愣著,像是沒聽懂。
江秋白卻是聽懂了。
楊婧接著說:“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在他心裡,連什麼東西都算不上,可不可憐?”
紀如月咬住唇,心頭劃過一道刺痛。
“你憑什麼這麼說?”紀如月哽咽著,楊婧點出了她心頭最不願承認的事,此刻她真的很想大聲詢問江秋白,奈何沒有這個勇氣。
“我從小和四哥哥一塊長大,他喜歡吃什麼,用什麼,穿什麼,我什麼都知道,而你呢?你不過是他貪圖一時新鮮……”
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楊婧打斷。
楊婧道:“所以說,他在你心裡,也不過就是那種貪圖一時新鮮的男子罷了。如此說來,你又何必為這種男人傷心難過?”
江秋白在一旁不出聲的姿態,像是默許了她的胡攪蠻纏,楊婧越發大膽起來。
“再者,你也可以這麼想,紀小姐你姿色俏麗,家世顯赫,恐怕這一生就是二十歲不嫁,也不愁追求者,可我不同啊,我沒爹沒孃是個孤女,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你又何必跟我搶男人呢?”
“你胡說!我,我哪是跟你搶?四哥哥本來就是我的!”紀如月被這番話狠狠地羞辱到了,聽她的話,她家世顯赫,姿色超群反倒是自己的錯了?
楊婧貼近紀如月一步,兩人相隔不過幾厘。
“你是瞭解他沒錯,可這世上素來也沒人規定過,男子們一定要娶最瞭解自己的女子啊?哦對了,最好還是一起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她巧舌如簧,短淺幾句話本想要點醒紀如月,可沒曾想倒是點醒了江秋白。
江秋白目光漸深,猶如剛剛消融的皚皚白雪。
他看向楊婧,“聽起來,你才像是最瞭解我的人。”
楊婧噎住,回過頭去,“你胡說什麼呢你!”
她怎麼可能最瞭解他?
她最瞭解的明明是像紀如月這樣求而不得的女子!
苦苦糾纏卻始終不解其惑的女子!
這江秋白未免也入戲太深了吧!
楊婧被他一句話弄得面躁耳熱,彷彿自己真的很瞭解他一般。
她今日這般高談闊論,實是因為前世早已見證過了紀如月的慘痛結局,所以才多了幾句嘴,沒想到卻被他給揶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