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來信,應當是藥材的事搞定了。
她從善如流地拆開信。
果不其然,信中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交代了買下藥山的種種過程,期間楊家叔伯也來鬧過,被藍啟明打發走了,現下正打包了一些藥農手裡現成的藥送來柳州。
藍啟明果然是個奇才。
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竟把臨安的藥山給盤下來了。
她本是想著能夠租用山間的藥農即可,沒想到此人想的比她還要長遠。
臨安的喜訊稍稍沖淡了一些楊婧腦中的憂思,她提筆給藍啟明回了一封信。
信寫到一半,只見春濃偷偷摸摸地從後門溜了進來。
一看到她沒睡,春濃嚇得“嘶”了一聲,“小姐,你醒啦。”
她將筆放下,沒有詢問春濃去哪兒了,而是擔心道:“這麼晚了,你獨自一人出去要小心些。”
春濃依偎過來,“嘿嘿”一笑:“小姐,我方才聽到一件事。”
“什麼事?”她繼續寫信,頭也不回問道。
“有人說江秋白要被召為駙馬了!”
“啪嗒”信紙上落下一大團墨跡。
見她沒有回頭,春濃繼續道:“是真的!我還聽說,京都裡的小姐們為了這事都快打成一團了,尤其是丞相家的小女兒紀如月,聽說這位紀小姐,從小和江秋白一路長大,兩人是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
“紀如月?”楊婧默唸著這三個字。
是了,原來她就是紀如月,難怪當時看起來有些熟悉。
“誒,小姐,你笑什麼啊?”春濃見自家小姐聽完一笑,心下不解,她好像沒說什麼好笑的事呀。
楊婧將桌上的紙張揉成一團,取了新紙來寫。
“沒什麼,只是沒有想到,這天底下竟然有女子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不遠千里趕來向他下藥。”
春濃一聽,立刻豎起耳朵來,“小姐你說這女子該不會就是紀如月吧?”
前前後後這麼一聯想,就連春濃都迅速猜到了妓院裡藥倒江秋白的人是誰。
楊婧沒有否認。
前世的她好像也順嘴聽誰說過這事的,江秋白與她退婚後,恰好被京都裡的公主看上了,請求皇上將其召為駙馬。
那會兒的她,早已經被劉家送往鄉下。
也就無心關懷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