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不會如此糊塗的,他怎麼可能在私下裡招親,沒有皇上的批准,他這樣做等於叛國了。”曹德麟搖頭。
他還是比較瞭解況且的,覺得況且雖然年輕,但是辦事穩重老道,絕對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更何況,大才子身邊也不缺女人。
不過況且已經跟韃靼、兀良哈的未來接班人結成了安達,這在曹德麟看來,是比娶兩個公主還要重要的事,這兩個王子將來一旦掌握了實權,況且在塞外就有相當大的話語權了,這才是重要的事。
娶了公主又怎麼樣?如果你不能融入到人家宗族裡,也不過就是個女婿而已,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兩份領地,兩個王爵,等於是在天上飄著的空頭支票。
不知道與兩族王子結成安達這件事朝廷批准沒有,如果沒有,況且的麻煩也不會小。
在幾天裡,諸位官員們幾乎都有神秘的客人到訪,客人都是跟這些官員閉門商議一陣,然後悄然離開。
孫虎派的護衛則是把這些人來訪的時間和談話的時間都記在心裡,錦衣衛是幹什麼的,就是監視官員行為的,這些官員們也都知道,不過現在顧不了這些了,畢竟他們使命在身,想要甩開這些護衛單獨跟塞外客人接觸是不可能的,好在沒人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也就抓不住他們的把柄。
況且直到第七天才來到板升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跟著一大群人。
白蓮教的趙全和聖女跟著他到了板升城後,就徑直回去了,在他身邊的現在就是瓦剌和兀良哈的可汗,還有王子公主,兩族都帶著三千禁衛軍,其餘的禁衛軍則回到了各自的族裡,法王們也都跟著,他們是來保護可汗、王子公主的,儘管他們也都明白,現如今人人自危,自身難保。
不過他們跟著況且,一路上倒是沒出什麼事。
混沌依然是每隔四五天就吞噬大批人,大多是草原上的牧民,況且身邊的人它卻是一個都沒敢下手,以為這都是況且隨身帶的資糧。
混沌每吞噬一次人,這些法王的心裡就多一層陰影,現在他們心裡的陰影面積有多大早就無法計算了,可以說就是一團黑,根本都不能稱之為陰影了,稱為黑洞還差不多。
俺答王親自出城迎接大明欽差及其隨員,擺下全部儀仗,四萬禁軍列成方陣,俺答王則帶著親隨來見況且。
兩人相見後,自有雙方的禮賓人員安排好禮儀方面的事,彼此如何見禮,甚至如何走位等等,不消細說。
“欽差殿下年少有為,本王可是久仰已久。”俺答王笑道。
“王爺威震塞外,朝廷也是久仰了,本欽差銜命至此,就是為了跟王爺商量如何和睦相處,使內地和塞外親同一家。”況且大大方方笑道。
“甚好,甚好,這也正是本王的心願。”俺答王笑道。
此時,三娘子跟左羚她們也都到了城外迎接,更不用說那些官員了。官員們經過這幾天的事後,都有些心懷鬼胎,唯恐被人看破心事。
此時的況且身穿蟒袍玉帶,頭戴逍遙巾,說不出的富貴嫻雅,到不像是錦衣衛的頭子,而是真的像一個親王。
“嘖,嘖,就欽差殿下這副堂堂儀表,也配得上你們的公主了,你們不吃虧啊。”圖順王在旁看了,笑著對薩利王和土基坦王道。
“那當然是,我們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除了賢婿這等少年英雄,還有誰配的上?這回算我們抓對人啦!哈哈。”薩利王很是不要臉地樂道。
“我說,你們若真要退出戰事,那位恐怕不會答應。”圖順王指著俺答王笑道。
“自家人管自家事,我們的事憑什麼要他管。”土基坦王看著俺答王冷笑道。
“那好,你們能這樣想我也很高興,老實說,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再起戰禍,大好男兒都死在疆場上,除了一些財物,又能得到什麼?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家的人都是怎麼想的。”圖順王嘆道。
圖順王知道俺答王鐵了心要攻打大明,這件事他攔阻不了,不過每當戰事將起,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死在長城上的慘狀,心就像刀刺一般疼痛。
上次大戰過後,他們族分到了許多財物和奴隸,可是在圖順王看來,就算把天底下所有的財物都給他,也補償不了弟弟的死亡。
僅僅為了搶掠財物、搶掠勞民而發動戰爭,在圖順王看來這是最愚蠢不過的事,因為付出的和得到的遠遠不能相抵,更不用說枉死在戰場上的戰士和百姓了,他的這個想法倒是與況且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