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增加說服力,他又把下午跟劉守有一道分析的情況說了一遍。幾十年來,白蓮教始終在京城有據點,也有不少教徒一直在秘密活動,儘管官府抓了不少,卻如野草一般,春風吹又生。
但是,白蓮教始終嚴守一個準則,就是不在城裡搞襲擊、暗殺這類活動,他們在別的地方倒是經常這樣幹,甚至發起過幾次規模比較大的造反,都被朝廷鎮壓了。
上次在京城郊外襲擊錦衣衛人員已經是特例了,這次卻是在城裡,難道白蓮教改變教規了?也不像,因為行動太傻逼了,根本不像一個有著嚴密組織性紀律性的組織所為。
“一定是他們乾的,除了白蓮教餘孽,沒有別人敢這樣猖狂。”張居正一錘定音做出論斷。
況且當然不是完全同意,卻也沒辯駁,只是默默點點頭。
“對了,我找你還有一件事,也是比較麻煩的事。”張居正道。
“不會是好事吧?”況且的心懸起來。
“也算是好事吧,原來皇上不是讓你去塞外刺探軍情的嗎,這差事我可是為你推了好幾次了,皇上都沒回話,今天宮裡回話了,詢問我的意思,想要把秘密潛入韃靼部落改為秘密出使。”
“秘密出使?”況且一怔。
“對,他們現在不是在京城裡也有人嗎,可是一直抓不到,皇上也有些心煩,總這樣僵持著不是辦法。首先每天只開四個城門,對京城的影響太大了,無論是老百姓的生活,還是兵部戶部乃至大鴻臚寺的公務都受到影響,其次大內侍衛總是不間斷地把守城門也不是個事兒,所以皇上就想索*換一下,把他們算作秘密使者,同時也讓你帶隊作為秘密使者,去韃靼王庭走一遭。這樣咱們也不怕俺答王和趙全耍什麼鬼花招,畢竟他們的要員也在咱們的掌握中。”張居正說道。
“大人,皇上這不就是派我去給俺答王當人質嗎?什麼秘密使者啊。”況且聽完馬上就明白了。
肯定是皇上想用秘密談判的幌子把白蓮教的大長老和聖女釣出來,可惜人家也是人精,不會乖乖地鑽你的圈套,就提出對等條件,他們做為秘密使者,朝廷也應該同樣派出秘密使者去韃靼王庭,這樣雙方都有人質在手,也就不怕誰耍花招了。
張居正笑了:“跟才子說話真是省力氣,不過也有麻煩,什麼秘密都瞞不住你。當然這事兒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
況且笑了:“大人,我從來沒擔心過自己的安全,只是不忿而已。”
“你不忿什麼,皇上的旨意你也敢表示不忿,膽子養肥了是吧?”
“不是對皇上,也不是對大人您,而是感嘆那些權貴家族勢力太強大了,難怪劉守有大人查瞭如此長時間都沒能查出任何蹤跡,根本就是不敢查啊。”況且一瞬間明白了很多。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這件事不是完全因為那些人的原因,還有為你考慮的因素。”張居正道。
“為我考慮?”況且倒是不明白了。
“當然,皇上當時說出了讓你去塞外刺探軍情的話,現在不好收回來,城裡還滿城風言風語的早都傳遍了,你怎麼去啊?你若是不去的話,不僅你,連皇上都會成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