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派裡的老傢伙們不再裝死了,而是空前迅速地行動起來,在全真教主的府邸裡聚會商量這件事。
參加聚會的都是各派系的巨頭,而不再是中層聯絡人員,這些人在全真教主的一座宮殿裡坐下,人人臉上有是一副非常鄭重的神情,現在沒人再輕視此事,兩派已經到了公開決戰的邊緣。
雖說勤王派和護祖派冤冤相報了近百年,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死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事也在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比如說兩個派系都已經背離了原來組織的宗旨,不再是專一為某件事、某個使命而奮鬥,而是更多的想辦法撈取各自的好處。
勤王派裡後來加入的派系心裡根本沒有什麼勤王大義,不過是想加入進來分一杯羹。護祖派人也一樣,在組織裡比在外面單打獨鬥力量強大,而且能得到的好處更多,成祖遺詔不過是組織存在的保障,而不再是使命了。
聚會的地點選在全真教主這裡,也是有說法的,全真教現在還沒有正式加入勤王派,屬於客卿類組織,在勤王派各派系裡也就屬於中立的一方,選擇在這裡聚會,大家都能接受,若是在別的地方,就要防範一些人別有用意了。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所謂的公子是受誰的指使,擅自挑戰護祖派?還有沒有規矩了?”天師教主第一個站出來大吼道。
“道兄請慎言。”武當教老教主冷冷道。
“慎言?有什麼不可說的?”天師教主不服。
他原本是要派自己的元老來參加會議,可是被護祖派的人找到頭上後,也坐不住了,親自過來與會。
“第一公子就是公子,沒有所謂這一說;第二公子想要做什麼,沒人能干涉,所以沒有受誰指使這說法;第三公子就是制定規矩的人。”武當老教主冷笑道。
他上次在天師府受了一肚子氣,現在總算找到機會發洩出來了。
天師教主氣鼓鼓坐下,心裡暗道:你們不就是推出個小人物來當你們的棋子嗎,誰還不知道啊,連護祖派都看透了,這把戲玩看你們還能玩多久。
北京大相國寺方丈看了看兩人,嘆息道:“大家別做這無謂的口舌之爭了,還是想想怎麼解決這件棘手事。總不能真的就開戰吧?”
“開戰就開戰,要我說公子這次做的再對沒有了,只許他們欺負到我們頭上,我們就不能反擊?他們欺負的可是公子,公子只是拿他們一箇中層人物開刀,還算便宜他們了。他們要是明事理辨是非就該主動謝罪,還在那拿腔拿調的,我看就是欠修理了。”一個穿著便服的人站起來慷慨激昂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不少人冷笑,這番話聽上去是為況且的做法吶喊助威,實質上是巴不得兩派開戰,這人不但是主戰派,而且還是造反派,最先提出起兵造反,要叫日月換新天的就是這位首腦。
“嗯,這事的確應該跟他們交涉,只是應該派誰去?”武當老教主對此倒是有幾分同意。
所謂打人不打臉,上次羅西在街上公然攔截況且,而且威脅性的把況且帶到茶樓裡問話,形同綁架,這就是在打勤王派的臉。
在座的許多人只是打著自己心裡的小算盤,根本不以大局為重,對他的號召也是不加理會,這次正好借這個機會跟護祖派好好交涉。
“幹嘛要交涉,護祖派不是威脅開戰嗎?那就直接開戰,誰怕誰?”那個便服首腦人物大叫道。
“老兄,你說的開戰是跟護祖派還是跟朝廷啊?”全真教主鄭重問道。
“當然是跟護祖派,朝廷要是袒護他們,我們也不用客氣。”
幾個教主級人物都冷眼看著此人,要說造反必須他們這幾人號召下面的教民才能成事,此人派系的力量雖然也很雄厚,卻絕對不夠分量,他們也都不想被此人帶到溝裡去。
“開戰的事還要非常慎重才行,而且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得需要公子的同意才行。”武當老教主道。
“公子同意?公子在哪裡?你們別告訴我那個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就是公子,我不信。”天師教主不忿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發話了。
在座幾個知道況且真實身份的人也沒法開口,他們不能宣佈況且就是“公子”,卻也沒有權利否定這一點,只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