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人、劉守有等倒是司空見慣,許多時候內宮傳旨都沒有寫在紙上的聖旨,只是皇上的口諭。
“臣等領旨。”眾人齊刷刷躬身大聲道。
既然沒有正式的聖旨,接旨的儀式也就不用太隆重了。
秦端明只覺眼前發黑,此事驚動了皇上,這下子可真的不妙了。
況且倒是有些欣喜,不過沒有顯現出來。他要的正是這個效果,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大家都散了吧,李大人,你抓的那些人也都放了吧。”張鯨道。
“這是皇上的旨意?”李百揆有些猶豫地問道。
“怎麼,你懷疑咱家假傳聖旨不成?”張鯨冷笑道。
“不是,不敢,好的,我回去就放。”李百揆說完,行個禮後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張大人,這兩個傢伙咋辦?”路行人鬆口氣,總算是把這件事控制在錦衣衛內部了,若是真被九門提督抓走兩個指揮使,錦衣衛的臉面可就掃地而盡了。
“這兩個傢伙你帶回去,先在鎮撫司看管著,皇上會有後續旨意處理。”張鯨道。
“多謝大人。”路行人大喜,這是在保全他的面子,皇上果然還是給錦衣衛面子的。
“我說你這個猴崽子,當差的本事稀鬆平常,闖禍的本事倒是不小,這才上任幾天啊,就來個當街械鬥,過些日子還想搞譁變不成?”張鯨指著況且罵道。
“張大人,這事不怪我啊,我冤枉啊。”況且大叫起來。
“你冤枉個狗屁,你自己乾的事不知道,械鬥是不是你先挑起來的?”張鯨絲毫不假辭色。
“大人,這械鬥是有原因的,秦端明故意找碴子,專門跟我對著幹,他跟我對著幹也罷了,問題是他專門跟皇上交給我的任務對著幹。你說我怎麼辦?”況且氣呼呼地道。
“姓況的,你別血口噴人!”秦端明急了,況且這是惡人先告狀,當著張鯨的面給他扣一頂對抗聖旨的大帽子。
對張鯨說,就跟對皇上說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這些話很快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路行人看出些端倪,暗中替秦端明捏把汗,張鯨上來就罵況且,看上去好像偏袒秦端明似的,他卻看得出來,這一招叫做打是親罵是愛,張鯨分明是在給況且說話的機會,以便幫他開脫。最關鍵的是,這是不是皇上的授意?
“我這兒有證據。”況且從袖子裡拿出那幾張口供,遞給張鯨。
“你有我沒有嗎,我一樣有你屬下的口供。”秦端明也拿出幾張紙呈給張鯨。
張鯨看了兩個人呈上的證據,曖昧地笑了笑,這個秦端明真夠傻的,你都問出些什麼啊,這不是給自己安罪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