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年稍微沉吟,苦笑:“單憑以我御史的身份怕是未必足夠,梁叔叔能否陪我同去?”
“這……”
梁賦大概是沒料到朱嘉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愣了愣,皺眉道:“這怕是有些不妥啊……我和他們實在是沒什麼交情。”
朱嘉年點點頭,“也是,是我欠缺考慮了。”
然後便站起身,“那我就不多打擾了。等以後教育廳之事移交到梁叔叔你這,我再過來探望。”
梁賦又露出笑容,“放心,若是監察廳真查出他們什麼貓膩,交到我這。我絕不姑息。”
他將朱嘉年和賀供奉送出門外。
外邊,一眾讀書人都在翹首以盼。瞧見朱嘉年出來,目光便都凝聚到他身上。
朱嘉年默不作聲,走到近前才說:“走,咱們去監察廳。”
一眾讀書人都深深看向梁賦,目光中有些失望之色。
看來朱御史在梁賦這是並沒有尋求到什麼幫助。
只他們顯然也沒法在梁賦面前說什麼,紛紛跟著朱嘉年往外面走去。
直到街上,葛洪濤才低聲問道:“御史大人,他……不願意幫咱們嗎?”
朱嘉年道:“他說律法廳無權去查教育廳的案子。”
葛洪濤有些急道:“這些我們也都知道,可他應該還是能夠幫助……”
現在他可是把自己的前途全部都押在朱嘉年的身上了。
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嘉年止住,搖了搖頭。
有些話,朱嘉年不便說出來。
從梁賦的態度來看,即便不是和教育廳那些人一丘之貉,也絕對是個官場老油子了。
若是渾身正氣,便絕對不會完全推搪,只言語上說得好聽。
他聽朱河淙以前說過,梁賦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可現在……難道到了地方上,就都這麼容易發生變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