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人便就出了宮去。
趙洞庭以前就沒少出宮,時刻都有備用的便服放在御書房裡。除去腰間掛著九街令以外,換上便服,做了易容,估計沒誰能夠瞧出他的真實身份來。
正值立春過去,雨水將至。這片廣袤的沒有受到汙染的大地上充斥著勃勃生機。
趙洞庭帶著張破虜出宮,雖是走在長沙城內的街道上,但入眼也都是春的氣息,路邊樹木都是生機勃勃。
“春雨貴如油啊……”
趙洞庭邊走馬觀花地這裡瞧瞧,那裡看看,時不時會對張破虜說句話。
“是。”
張破虜在稍後邊應答著,“公子您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這上半年的收成,可就看這春雨是否滋潤了吧?”
趙洞庭點點頭,“希望今年可別有什麼地方受災才好。”
“公子菩薩心腸。”
這時,在旁邊忽的有人介面,“只是這泱泱大宋,又有哪年是太平無事的?旱災、洪澇、蝗災、震災、鼠災、疫情……這世間災難數不勝數,又怎可能處處太平……”
言語中似有嘆息,又有無奈。
趙洞庭偏過頭,入眼的是顆油光發亮的光光腦袋。原來是個和尚,看年紀比自己都還要小。
他便說:“小師父所言甚是,是我異想天開了。”
“若真天下無災……”
小和尚雙手合十,“那便用不得多長時間就會有人災、有戰亂了……”
然後,就繼續向著前面走去。
趙洞庭咀嚼著這話,怔怔出神。
若無天災,便有人禍麼?
這話初聽起來有些荒唐,但若細細去想,便又會覺得有幾分道理。人的思維是永遠不會停止的,生命,在於折騰。
百姓們折騰,可能只為尋求更好的生活。而若是像是自己這樣的人折騰起來,可不就動輒會有戰亂?
“可惜我不通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