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老古板的思想。
有擲彈筒這等火器在,城牆和形同虛設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待得這夜槍聲終於停止時,唐州城內南城區已是被襄陽府守備軍拿下大半。
元軍退至春和街後,兩軍以春和街為隔,暫且休兵。
街道上,到處都是沙袋、木柵欄佈置成的掩體。有許多都已是佈滿彈孔。
街面上有血,還有雙方將士乃至百姓的屍首。
更有許多被炸彈炸裂的坑窪。
這場雙方都不算投入太多兵力的交鋒,到現在,其實都已經算得上是傷亡慘重了。
譚嗣原在春和街南匆匆整軍。
臨時搭建的理療所內,充斥著將士們的痛哼聲和慘叫聲。
譚嗣原率著幾位將領和武鼎堂供奉出現在臨時理療所內,臉色凝重。
看著那些中彈或是被炸傷的躺在床上、地上的將士,以及匆忙奔走的軍醫們,誰都心中發麻。
這副場面,並不比那街上的屍首要來得讓人輕鬆。
有的將士甚至連雙腿都被炸斷,血肉模糊。
軍醫在給這些將士們包紮的時候,雙手都不禁在簌簌發抖。
這個年代的麻醉藥還沒法做到像後世那般真讓人毫無知覺。
有的將士牙齦咬得出血,實在是忍受不住那種痛楚,嘴裡嘶吼:“殺了我!殺了我!”
這比那些痛暈過去的將士還要讓人覺得難受。
譚嗣原微微閉上了眼睛。
這時,有軍中將領匆匆跑到他旁側,道:“副軍長,傷亡數量已經統計出來了。”
“念。”
譚嗣原道。
那將領攤開手中的紙,“一團陣亡四百二十三人,重傷九十八人,輕傷兩百零九人……一團副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