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總是較之尋常百姓要多知道許多事情的。
隨即縣令對著趙洞庭拱手道:“敢問上差尊姓大名?”
趙洞庭卻是擺手,低聲道:“這場救援怕是不容樂觀,且先想想如何安撫工人們吧!”
縣令聞言,便不敢再多問,連忙又和主簿等人商議起來。
他們也是知道,發生這樣的塌方,必然有不少工人不可能再活著下來了。
要是以前,死了也就死了,要是有百姓敢鬧事,出兵鎮壓便是。但現在,又有誰有膽量敢這麼做?
且不說別的,只要這事傳出去,監察部怕就得立刻殺上他們的衙門。他們這頂烏紗帽保不住不提,連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而要安撫這些工人們,必然是少不了撫卹金等等了。
商議之時,那主簿腦門上都漸漸冒出汗來。
這麼大的事故,家家戶戶撫卹下去,對岑溪縣的財政無疑是個頗為不小的負擔。
但哪怕有再大的負擔,這主簿在縣令等人提出這個建議後,也不敢提出半點反對之意。
這錢,就算要他從自己牙縫中去擠,他也是得擠出來才行。
因為他若是選擇反對,那便很難承受得住百姓們的怨氣。
山上被掩埋的很可能有上千條性命,這些工人們都是有家室的,他們若是都鬧騰起來,可能整個岑溪都會由此動盪。
再者剛剛也是趙洞庭提出來的讓他們想處理後事之策。眼下他若還婆婆媽媽,那就是不給這位來歷不明卻絕對尊滾的公子哥面子。
能有這麼多高手相隨,又有六龍令,想都不用想,家中起碼是有當朝二品大員以上的存在的。
這種大員,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若是到時候處理不好,整個岑溪縣的官員怕都得因此而受到牽連。
這位公子哥讓他想應對之策,未免已經不是在給他們機會了。
只過不多時,眾岑溪縣官員便是商議出大概的對策。
縣令走到高處去站著,擺擺手,對著周遭人群喊道:“鄉親們且都先靜靜,都先靜靜。”
他到底是父母官,還是有些威望的。周遭群眾漸漸安靜下來。
縣令帶著極為悲慟之色,道:“煤礦上發生這樣的大難,是那些工友們的不幸,是諸位的不幸,也是咱們岑溪縣的不幸。本縣作為岑溪縣縣令,責無旁貸,理應擔負起這個罪責。本縣在這向諸位承諾,必會全力以赴,救援山上的工友們。本縣已是派遣信差前往周圍州縣還有府城求援去了。但是,山崩地裂實非人力可抗啊,還請諸位也都理解本縣,本縣實不敢承諾各位將山上的工友們全部救下來,只能說竭盡全力。”
“縣令大人!”
“那您到底是打算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