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呼吸有些粗重起來,“你任太子這麼多年,朕若是直接傳位於鐵木爾,朝中群臣該會如何議論你?議論鐵木爾?”
真金再度沉默。
忽必烈也不願再和他多說,對著床榻旁側數米遠處的老太監擺擺手,“去將朕的傳位詔書拿來。”
老太監領命,走向房間角落的壁櫃旁。
從壁櫃中,他拿出金燦燦的聖旨。然後送到忽必烈面前。
忽必烈接過聖旨,讓真金放在自己的枕頭下,又道:“讓朝中諸臣明日到宮內早朝。朕要宣佈讓位於你之事。”
真金面色隱有不忍,但最終,還是輕輕點頭。
看來父皇真是不行了。
真金心中很是悲慟,同時想到自己要成為大元皇上,也很有些緊張。
這些年雖然輔國,但凡事終究不需要他拿主意。他很難想象,等以後大元輕重事務都得自己做主時,將會是什麼模樣。
自己可能做到拉攏朝中重臣?
可能安撫諸位同胞兄弟?
可能如父皇這般鎮壓住周圍藩國諸王?
他也知道自己性格柔和,這並不太適合做皇帝。自然擔心以後大元出出現內憂外患的局面。
只現在,他卻也沒得選擇,便是想不做皇帝都不行。
即便忽必烈願意將皇位傳給其他皇子,那些皇子登基後也不會放過他這位太子爺的。因為他只要活著,便始終對皇位有威脅。
真金總不能因為擔心做不好,而致自己妻小的性命於不顧。
在忽必烈的寢宮又呆過陣子,真金這才離去。
翌日。
元朝留在國都內的眾多文武大臣尚且還是大黑早時就紛紛趕到了皇宮之內。
然後有老太監到內宮禁門宣他們進殿。
諸多小太監持著燈籠,帶著這些文武重臣們緩緩前行。
這些個跺跺腳便能讓元朝震上兩震的大臣們竟是意料之外的沒有竊竊私語,而都是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