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武同修,雖名義上是鬼谷學宮弟子,但卻也身懷著破軍學宮絕學,修有星辰劍法。
而他稱破軍宮主為師兄,自是因為教導他星辰劍法的是破軍老宮主。
當初,若非破軍老宮主看中段麒麟,以破軍宮主的威望,怕還不足以舉宮支援段麒麟。
破軍宮主聞言,在段麒麟對面坐下。
段麒麟又道:“師兄,眼下只我兩人。可否對我明言,依新宋現在局勢,覺得咱們該作何選擇?”
破軍宮主只道:“新宋覆滅已是定局。數十高手覆滅於重慶府,我們已經不可能擋得住宋軍了。”
“哦……”
段麒麟輕輕點頭,嘆息道:“那我明白師兄的意思了。”
緊接著便又問道:“那師兄可否願意率著宮中弟子們隨我前往吐蕃?”
破軍宮主微驚,“打算退往吐蕃?”
段麒麟又點頭,“吐蕃地廣人稀,且山脈環繞,我們退往那裡,尚且還有和宋軍、吐蕃周旋餘地。整個宋國周遭諸國,也唯有在吐蕃,我們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待宮中再培養出諸多高手,興許,我們能夠控制吐蕃。”
破軍宮主微微皺眉,“可縱是控制吐蕃,就能是宋國對手?吐蕃能招募多少將士?且這得耗費多少年時間?”
段麒麟深深看著破軍宮主,“那師兄是不願與我去麼?”
破軍宮主也看著他,“是師傅最看重的弟子,有任何選擇,我都應該支援。只現在我是破軍宮主,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破軍學宮在我手中斷絕,這樣,我下去無顏面對宮中諸位前輩。我可以繼續支援,但是,必須讓我看到希望。”
這番話,自是已經說得頗為直白了。
而段麒麟只是輕笑,“兩國之爭,死我活,又哪裡有什麼絕對的事情可言?”
他忽的站起身,“縱是師兄不率領宮中弟子隨我往吐蕃,難道就能夠保證學宮還能夠繼續延續下去?”
破軍宮主道:“我可以率著弟子們出海。”
段麒麟微怔,然後又是輕笑,“那看樣子師兄心中是已經作出決定了?”
破軍宮主嘆息:“師弟,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和宋國抗爭的實力了。兩宮弟子也已經消磨殆盡。再堅持下去,已然沒有太大的意義。年紀尚小,但師兄我已經遲暮,不可能還等得到再度發展出能夠和宋國抗衡的實力。現在,師兄只是想替學宮求個安穩的未來,甚至說是苟且偷生也都可以。……可以諒解師兄吧?”
他對段麒麟實在是頗為看重的,說完這句,甚至還接著說:“不是師兄不願意助,而是學宮已經再也耗不起了。師兄可以答應,在將學宮傳承安置到海外以後,師兄必再回吐蕃找,替效犬馬之勞,如何?”
“呵呵。”
段麒麟搖搖頭,“師兄太過嚴重了。只不知師兄想過沒有,沒有破軍學宮,師弟能拿什麼在吐蕃開啟局面?憑藉鬼谷學宮中的那些書生麼?他們縱是博學多才,也是難以融入到吐蕃民眾間去的。而且,連師兄您這樣的江湖高手現在都退意已決,師弟想來,鬼谷學宮中那些人怕也都是打算離去的。船要翻了,誰還願以傻傻留在船上等著被淹死?”
他的笑有些冷,也有些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