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軍蔓延數里之遠。
火把紛亂不堪。
且這種混亂,還在繼續向著整個大理軍蔓延。
唯有張紅偉、苗成所率的大宋鐵騎在這紛亂的人群中如同清流,始終凝聚不散。
到現在,被大宋鐵騎斬殺的大理軍卒已是不知凡幾。
柳弘屹、劉諸溫等人只是率著步卒緩緩向前逼近。大軍行進不快,腳步聲和甲冑碰撞聲卻是那般的整齊、沉重。
他們逐漸接近前面混亂不堪卻又幾乎水洩不通的大理將士。
到得離著擲彈筒覆蓋範圍約莫兩百米處,後面擲彈筒士卒便不再開炮。
擲彈筒炮彈那種獨有的爆炸聲忽然間平息下去。
“殺!”
只是,還不等那些在炮火覆蓋範圍內倖存的大理將士稍微鬆口氣,大宋步軍各方陣卻是又突然響起整齊的喊殺聲。
這喊殺聲幾乎將整個荒野中的槍炮聲、慘叫聲都全然蓋過去。
有前排士卒將盾牌架在身前。而後,全軍向著前面的大理將士掩殺過去。
槍聲忽然間密集如雨。
箭矢亦是如同雨點般向著大理軍中拋落。
大宋禁軍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久經訓練的精兵。步戰、馬戰、弓箭、刀槍,都在訓練科目之列。說他們是全能,也並不為過。
當他們離得那些大理將士不過數十米時,便有人向著人群中拋擲轟天雷過去。
這又讓得夜色的荒野中再現炮火連天的景象。
宋軍雖少,卻是如同渾濁的河水。而大理軍雖多,只如同清澈的河水。
兩軍涇渭分明,清澈的河水不斷在被渾濁河水浸染。
大理軍士氣沉到最低谷。
面對大宋步卒的炮轟、逼近,沒哪個軍團敢留在原地直攖其鋒。這刻,大概所有的大理將領都只恨不得自己和自己的部下都長著翅膀才好。如此,便可以越過前頭那夜色中隱隱綽綽的大軍,不至於再在這後頭被宋軍任意屠戮。
想來,以往那些輝煌的以少勝多戰例,也大概是這樣的情況。
大宋步卒如同驅羊人,將大理軍卒由東向西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