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大宋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再展開這樣的大仗了。
地面都被浸紅,說是血流成河,絲毫不過。
只是高興和苗成等人率著大軍追殺出去不遠,便就聽得後頭有鳴金聲響。
是張珏下令鳴金收兵。
高興、苗成等人雖然正是興起,但還是不得不率著大軍返回。
軍令如山。
他們個個都是大宋名將,但也沒有去違抗軍令的膽量。張珏的鎮南軍區,軍紀向來都是出名的嚴格。
軍長之中,也不是沒人曾捱過板子。
只是率著麾下回到原地和大軍匯合以後,高興還是有些不甘心問道:“元帥,怎的這就鳴金讓我等撤軍了?”
他顯然很是意猶未盡。
這傢伙驍勇得很,現在滿臉是血,看起來和魔王沒什麼兩樣。
而此時,這邊的廝殺已然是徹底塵埃落定。
再也看不到什麼大理國都、善闡府的禁軍了。除去跑掉的那小措人,再沒有幾個還站著的。
地面上盡是屍首。
而即便是如此,仍舊有大宋禁軍在荒野上走動。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是穿著大理軍服的,少不得要往其身手補上兩刀。
這樣當然殘忍,但在這個年代卻很是常見。因為敗軍士卒裝死,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大理禁軍數萬人躺在這裡,說不定其中裝死的都有上千人。而受傷未死的,定然更多。
再補兩刀解決他們,對於這些傷卒而言,未免不是種解脫。
就算是大宋禁軍之中,也不乏有身受重創,讓過來檢查漏網之魚的袍澤殺死自己的。
他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就算軍中有軍醫,也不可能忙活得過來。而就算忙活得過來,以他們的傷勢,也難以救得活。
救活了,也未必能撐著回到大宋去。
如此,倒不如早些死。免得繼續承受這種難以忍受的痛楚。
不知道多少人落淚。
求死計程車卒在落淚,下手計程車卒亦在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