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如今既然坐在這裡,他便知曉,如果張珏真有緣由,大概和谷主能夠解開誤會。因為谷主如果真是恨不得張珏死,那便絕不會坐在這裡。
谷主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樣的女人。
樂嬋看著張珏期期艾艾不開口,輕聲道:“皇上,要不咱們到那邊去坐坐?”
“好。”
趙洞庭帶著忍俊不禁的笑意點頭,很不客氣地分別抓住張茹和樂嬋的手,起身走向寢室內。
這讓得兩女面色都是有些羞紅。
張茹有些不放心,回頭瞧幾眼,見自己爺爺已經在開口說著什麼,才總算是跟著趙洞庭走到寢室裡去。
在寢室內坐下,樂嬋嘆道:“沒想到張大人竟然真的是師尊的夫君。”
趙洞庭難得八卦,“樂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樂嬋知道這事遲早會水落石出,自然不會瞞著,對趙洞庭和張茹兩人娓娓道來。
這邊不提。
院子裡,張珏和谷主兩人對坐著。
“香兒”
“你再敢這麼叫我,我便殺你。”
“我我知道你這些年來定然都在恨我當時拋下你離去,我這是我欠你的。但當年我確有無奈,你可還記得我離家那日,是因為蝶兒高燒,你半夜跑到城中去買藥材。其實在你離開以後,就有人闖到家裡,不是我要走,而是我護不住蝶兒,不得不跟著他們走。”
“哼,你以為你這般說,我便會相信你?”
“那些人是元朝籠絡的江湖高手。當時元朝還未立,蒙古親王窩闊臺攻潼川受阻,數年未能破潼川,便命江湖高手偷偷入城暗殺我軍將領。雖然當年我還只是軍中千夫長,卻也成為他們目標。數箇中元境高手圍攻於我,搶走尚還在襁褓中的蝶兒,我不得不選擇屈服。那是心裡甚至想著,哪怕是轉投蒙古,給蒙古人做爪牙、做狗,也不能讓蝶兒發生什麼意外。”
“那信又是怎麼回事?”
谷主終究還是有些動容,冰冷眼神中泛起些微漣漪。
張珏苦笑,“信,那是我聽到屋外響動,意識到不妙匆匆給你留的。要不然,又怎會只有讓你回谷那寥寥幾個字?”
谷主緩緩偏回頭看著張珏,“那你將信放到枕頭下,也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