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這樣的高傲之輩竟然都是點頭,“秦寒沒有絕對把握。”
公子哥看向窗外夜色,“天時、地利、人和。這是打仗最為關鍵的三點,說不得孰高孰低,但要勝得乾脆,天時和地利較之人和就更要顯得重要些。重慶府外有兩條大河流淌而過,這就是地利。有這地利,要吞下西夏五萬兵卒也就不難。”
秦寒神色微動,“主上是要以水淹西夏軍卒?只是……城內百姓怎麼辦?”
重慶府可不是梧州。
秦寒在梧州毒殺梧州全部百姓,那黑鍋,都是由大宋朝廷揹著。
而在重慶府若是水淹重慶,到時候百姓們的怨氣可就都是撒在白馬軍的頭上。
公子哥卻是輕笑,“這不是還有天時嘛!我已經請學宮中最擅長觀天相的尺學監算過,半旬之內,重慶府會有暴雨傾盆。到時候,河岸決堤,你說能怪得誰去?”
秦寒垂首不語。
玉玲瓏聽得這話,也緊跟著低頭。一雙妙目中卻是閃過猶豫掙扎之色。
雖然久經戰火的重慶府現在城內百姓不多,不多區區兩萬多人。但這,可畢竟是兩萬多條活生生的性命。
她沒學過什麼兵法,很難做到像公子哥和秦寒這樣,言語間定論兩萬多人生死而面不改色。
不。
不僅僅是兩萬多人。
還有那五萬西夏軍,而且,重慶府內總也得留下些白馬軍作為誘餌吧?
但是,玉玲瓏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主上信任她和秦寒兩人不假,但要說會為她隻言片語而改變主意,那就是她玉玲瓏太過高看自己了。
主上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可帝王,也就意味著無情啊!
這剎那,玉玲瓏心中倒是突然泛出那個同樣是帝王,比主上還要年輕的身影。
他也是帝王,怎的就敢為那區區穎兒冒著生命危險長途跋涉到蜀中呢?
玉玲瓏不覺得趙洞庭以後征伐天下會是這公子哥對手,哪怕他之前帶領的大軍屢次挫敗元軍,也同樣這樣以為。
但捫心自問心中更為佩服誰,那年輕身影卻是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