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耳旁刮過,周圍景色從眼角流竄而過,如白駒過隙。
趙洞庭輕笑道:“國主這份心智,讓人佩服啊!只是我有個疑問,當初封閉港口,國主你到底是被蔡劍九脅迫,還是本就樂得配合他?”
阿星皇哈哈笑道:“是前者,是後者,宋君心中應該已經有定論不是?”
趙洞庭便也笑,“運籌帷幄,運籌帷幄啊……”
他還真是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心智卻能讓人感覺到膽寒的阿星皇。
只怕蔡劍九禁嚴港口,說不得還有這位國主旁敲側擊的慫恿功勞。
至於剛剛下山這段路,阿星皇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他跟那莫里說蔡吠紊死,怕桃源出亂子,乍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仔細去想,卻有著警醒莫里之意。桃源城等各地還有蔡吠紊培植的黨羽,就算莫里挾持他阿星皇,到時候也未必能夠以令諸侯,甚至說不得更要成為眾矢之的,引火燒身。因為,莫里並沒有蔡吠紊那樣的功力和底氣,不足以震懾眾人。
而後來又說封莫里為異姓王,看似是安撫莫里,向他示好,但實際,卻也未必不是暗藏禍心。
等得阿星皇真正掌控桃源等地的軍權,這莫里還真能在鬥北城做他的異姓王?
再者,封他為異姓王,本來就能算是捧殺了。
這事傳到流求朝中去,少不得有人說莫里賣主求榮,更會以為是他和阿星皇聯合殺蔡吠紊。到時候蔡吠紊那些舊黨會怎麼想?
趙洞庭可以想得到,莫里成為異姓王后,過不得什麼安生日子不說,少不得要焦頭爛額。
他忽的又問阿星皇,“你打算讓這莫里再活多久?”
阿星皇想了想,卻是搖頭:“不知道。如果運氣好,他興許活得時間短點,運氣差,則說不定能壽終正寢。”
趙洞庭輕輕點頭。
看來現在流求的情況真是差到極致,不,應該說是阿星皇的情況不容樂觀。被蔡吠紊控制這麼多年,怕是沒能在朝中培養出多少自己的勢力。以阿星皇的心智,竟然都沒底氣能夠收拾流求這個爛攤子。
想想,趙洞庭又道:“要不要我幫忙?”
阿星皇偏頭看向趙洞庭,本要搖頭,忽的卻又點頭,“如此,多謝宋君了。”
趙洞庭輕笑,挑挑眉眼,不再說話。
他這話,自然有再試探阿星皇的意思。如果阿星皇拒絕,就只能說阿星皇對他有著很深戒備,那兩人,終不能成為真正盟友。
現在,倒是有這種可能。
到夜色近晚,幾人到了一縣城,就在縣城裡找客棧住下。
這年代夜空總是格外明朗。
趙洞庭喜歡看星空,也就逐漸養成喜歡夜裡到屋頂賞星的習慣。
一壺美酒,一碟花生米,沒有半點皇上的派頭,但很愜意。
洪無天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也沒有真武境絕世強者派頭,吃花生米還不忘將手伸到嘴裡,將粘上的鹽沫給添乾淨。
“皇上,您打算出兵幫助流求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