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望元在帝治之道上,並無王霸,也缺權衡,讓他難免失望。現在,心中卻總算是生出些希望。
起碼皇子還信得過他這種老臣,且不吝嗇恩寵。
不懂帝王之道,可以學。如果生性狹隘,那就真的是沒什麼希望了。
這位西夏隱忍數十年的老臣聲音帶著些哽咽,“老臣……感激涕零。”
李望元跪倒在地,轟然叩首,“日後,仲孫大人當為望元唯一師傅,亦是西夏唯一帝師。”
仲孫啟賦忙將李望元扶起,“老臣定為皇子鞠躬盡瘁。”
一時間,顯得師徒情深。
時間又過去將近二十天,已到三月末。
海面上,掛著海龍幫旗號的商船還在向著北方前進。不過此時,終於可以看到鬱鬱蔥蔥的流求海島。
海面上不見多少船隻,且都沒得旗號,只是尋常打漁的漁船。
商船向著港口駛去。
趙洞庭等人還是盤坐在船艙內,小豆芽還是在旁邊平舉著朴刀。
自從趙洞庭等人在東沙群島顯露過身手,和老吳頭等人便陡然疏遠起來。一眾打手、水手自也不敢再和趙洞庭太過親近。
趙洞庭也樂得清閒。
到港口,便可看到港口上旗幟林立。
有諸多海船停靠在港口外,看模樣,已經是有頗長時間沒有出過還。
有穿著土黃色軍服的流求士卒站在港口四處,兵刃在陽光下折射著刺眼的寒芒。
“趙公子,前面便是流求了。”
老吳頭的聲音從甲板上傳進船艙。
趙洞庭睜開眼,走到甲板上看向港口,嘴角輕笑,“流求倒是鐵了心要和我們大宋斷絕海上貿易。”
然後看向老吳頭,“我們的船怕是不能進港?”
老吳頭苦笑,“現在有文書的商船都不能進港,我們這樣的……”
“噢!”
趙洞庭輕輕點頭,“那就掉頭。”
老吳頭詫異,“公子這是?”
趙洞庭道:“你們不能進港,難道本公子踏著這壯闊波瀾登上流求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