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嬋眼神有些恍惚。
她無法忘記那也他喝令士卒放自己和妹妹離開時的坦然,無法忘記他輕輕依偎在自己懷中的溫柔,無法忘記他在自己面前刻意殷勤時的無賴,更無法忘記他舉劍高呼時的豪情。若他是個偉岸青年,自己多半會傾心於他吧,只可惜,他卻還是個孩子。
腦子裡劃過種種畫面,樂嬋輕輕嘆道:“我只是將皇上當成弟弟對待。”
“噢……”
樂舞輕輕低下頭,沒再說話。
兩女都怔怔出神。
趙洞庭到傍晚時分才醒來,瞧見穎兒、樂舞、李元秀都在旁側,卻不見樂嬋,問道:“樂嬋呢?”
他還在回味剛剛的夢,樂嬋依偎在自己懷中,前方是綿延無盡的南宋將士,那是何等暢意人生。
樂舞微微嘟著嘴答道:“我姐姐回家去了。”
趙洞庭愣住,“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回家去了?”
樂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穎兒在旁邊紅著臉道:“皇上在睡夢中呼喚樂嬋妹妹的名字,可能她有些不好意思吧……”
樂嬋要比她稍小几個月,也是十八的年紀。
“啊?”
趙洞庭聽到這話,不禁瞠目結舌,“朕剛剛在夢中喊了樂嬋的名字?”
隨即他心頭不禁有些焦慮起來。樂嬋聽到自己在夢中喊她,就這麼回去了,也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想法。
趙洞庭知道,樂嬋肯定已經看出來自己的心思了。
他也恨自己重生到這小屁孩身上,連談個戀愛都不方便,但也無可奈何。
時間匆匆如白駒過隙,轉眼過去幾天。
樂嬋離開,趙洞庭全心撲在政事上,將新政推行到底。那些降卒遣散的遣散,願意留在軍中的則是被分配到各個軍中。
甚至有些雷州士卒都被趙洞庭遣散。
他有嚴令,家中有父母弱小無人照顧者,不得入伍。
他不想窮兵黷武,那不是長久的路。
對於完顏章等元軍降卒,他吃過元軍譁變的虧,不願再留,讓他們自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