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但夜雨依舊傾盆,星月隱浮,暗藏肅殺。不多的白色光芒穿過雲層和雨幕,打在風起的身上,裸露出的上半身散發出精鐵般的光芒。
不多時,獨孤哲便到了風起身邊,他仔細看了看風起的狀況,看到他裸露的上身和散落四周的衣物,又看了看四下伏誅的殺手們,挑了挑眉。
以他的境界,自然能看得出來這幾個殺手境界不低,風起能戰而勝之並盡數殲滅,也不枉他風流第一的名頭。
雖說如此,但當他走到風起身邊坐下的時候,嘴裡的話卻變成了,“霸王槍果然強勢,不過對付這幾個人,真的有必要用出背水一戰嗎?”
風起聽出了獨孤哲話裡的爭鋒之意,暗暗一笑。
青春逼人,都是年輕人,豈能沒有爭勝之心?
想來獨孤哲身為太子,對這方面應該更看重一些才是,不然陛下有那麼多比他大許多的皇子,他又如何爭而勝之?
“那個會心中境的殺手走的無限器意之路,有些麻煩,不這樣估計會受些小傷。”風起輕聲道:“冀州是南下第一戰,要是在這裡受傷,我們還怎麼到得了武陽?”
獨孤哲說道:“透支過度,我們一樣到不了武陽。”
風起笑了笑,沒有接這句話,轉而說道:“天下一的確舉世無雙,不過我感覺殿下的天下一和書上記載多有不同,多了很多靈動。”
獨孤哲輕笑道:“你覺得這靈動是好還是不好?”
風起想了想,認真說道:“若是其他功法,靈動雖不一定就是好事,但至少不會犯錯。”
獨孤哲微怔,問道:“你覺得天下一不行?”
風起說道:“天下一,天下在前。”
天下豈可靈動?
道法及心性,一個英明的君主,一個傳世的帝王,可以沉穩,可以兇狠,部分時候也可以俏皮,但生死之間的靈動不行,因為他並不僅僅是他。
江山如畫,畫逾千山重。身負如此重擔,豈可靈動?
獨孤哲很認真的想了想,最終嘆了口氣,“你說得對,天下一傳至此時已有百世,我不該低估了先祖們的。”
這下輪到風起怔住了。
老皇主在史書上自然是不怒自威,沉穩內斂的人,但風起讀過的書太多,關於他的書也不少,所以知道老皇主隱藏在史書之下的部分真面目。
那不是一個沉穩的人。
他熱血,孤傲,甚至有些時候十分輕佻,風流榜,本就是逍遙閣為了紀念他而設立的。
既風流,也風流。
前一個風流與魏三木交相輝映,後一個風流......遇到了宣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