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封嶽的語氣很驚訝,但他的眼神並無任何變化,甚至連眯眼或者挑眉這種動作都不曾有。
這個年輕人,隱約有種閱盡世間絢爛的滄桑。
影衛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人。
這種滄桑他曾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楊萬里。
難道李謹行一脈自帶這種滄桑不成?不然他區區一個三十餘歲的年青人為何有這種滄桑。
他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直到遠方亮起一道長虹,他才反應過來封嶽話裡的內容。
雪雲法劍來了?
他皺起眉頭,覺得局勢有些不妙。
雪雲法劍的境界不如匠神齊落竹,但他卻隱隱覺得有些害怕,這是在面對齊落竹時從未有過的情緒。
作為雪雲宗出身的弟子,深知那個宗門看似正常,其實全是神經病。
如果封嶽只是山河棋做保證的話,他沒有把握能在雪無痕的手裡活下來。
如果封嶽足夠聰明的話,應該也沒有把握。
幾乎在進入視線的一瞬間,長虹便到了此地。
這麼形容也不準確。
準確地說,長虹停在了五方之外。
封嶽終於挑了挑眉,覺得此事頗為有趣。
山河棋以河山為名,冠以五方之尊,全名為五方·山河。
雪雲法劍停留在山河之外,也就意味著封嶽輕易擊潰藥聖和匠神的劇情不可能再次上演。
以他的實力,大可以慢慢攻破山河棋的防禦,畢竟飛劍的攻擊力本就不能以尋常的品級衡定。
退一步說,即便他無法攻破五方山河,但此地畢竟是燕北,時間的流逝對雪雲法劍更加有利。
想到這點,封嶽再次嘆了一口氣。
“我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你好歹是雪雲法劍,怎麼會突然駕臨這麼一個荒涼之地?即便是外出遊歷,徐海也是一個更好的去處,那裡有邪教,有泣血劍,有攝魂鍾,有御屍鈴......”
“你不知道嗎?我寶貝徒弟可在燕北王府,他老爹要逼他入紅塵,我可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雪無痕懶懶答道,然後看向地上躺著的兩人和站著的一人,眼神微眯,“這......是你做的?”
封嶽攤開手,“你覺得我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