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紋聽了林封謹的話以後,遺憾的嘆了口氣,卻也知道林封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只能點了點頭。於是很快的,在瑪紋配合黑帝鏡的作用下,看門的兩人就被幻覺所迷惑,他們見到了似乎有個人提著一把染血的刀子從內院跑了出去,直往外面跑去,兩人頓時大驚,便果斷追出。
在旁邊等待已久的林封謹便帶著其餘的人迅速的閃身而入,進入到了州衙後門當中。
這州衙的衙門也是相當大的,林封謹循著氣味一路而行,憑藉他過人的耳力,往往都能提前一步聽出周圍人的呼吸聲,然後藏匿躲避過去,竟是在這裡面出入若無人之境,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進入到了後面的內院之後,林封謹一抬頭,就見到了前方的花園當中有一棟二層小樓,通常情況下,這裡都是給知州的內宅閨閣所住的,沒想到元昊居然能找到這裡來躲藏!
此時林封謹再不遲疑,大步朝前走去,迎面轉過了拐角,就見到了一名婢女端著銀盤走了過來,看起來雙眼紅腫似乎剛剛哭過的樣子,迎面就撞到了林封謹這個陌生人,頓時大吃一驚,張口要叫,卻是被他一掌切在了脖子上面,立即軟軟的癱了下去。
林封謹一手攙人,一手已經是接著了銀盤,腳下依然是不停步,朝著前方走去,將這婢女順手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便是要舉步登樓。不過在登樓之前,大巫兇卻是忽然咳嗽了一聲,指了指樓梯前方的珠簾,林封謹仔細一看,才發覺整個珠簾居然是一個十分完備的陣法,雖然是在倉促當中佈下,卻是十分隱秘。
面對這個陣法,林封謹很乾脆的伸手了出去,手上已經是滿布龍氣,一把握住了那珠簾!頓時,就見到了滋滋聲大作,元昊佈置下來的這神通陣法雖然能對龍氣有一定的抗性,但此時元昊已經失去了國師的身份,又是正在虛弱衰微的時候,林封謹臉上青氣一盛,驟的發力,那珠簾上立即就燃燒起來了白色的火焰,瞬間就焚燒殆盡。
這時候,林封謹舉步上樓,見到了二樓上乃是典型的官家小姐的閨房格局,前進是會客,繡花的地方,後進則是一張雕花大床,紗帳放了下來,可以見到桌子上還有殘羹冷炙,唯一有些不尋常的是,床前擺了三四個木頭盆子,盆子裡面的清水很是詭異,漂浮著一層厚厚的油膩,彷彿是洗過生豬肉的水似的。
林封謹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便對那張雕花大床拱了拱手道:
“大牧首,在下有禮了。”
從那雕花大床的紗帳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緊接著那紗帳便是被掀開,便見到了一個滿面青氣的道人在繡榻上盤膝而坐,神色卻是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來。他的身後橫睡著一個女子,身材頗為婀娜,應該就是知州家的女兒了,不過生死卻是很難說。
“果然是你。”
元昊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向了林封謹,平淡的道。
“拜火教的銀頁神功,居然被你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這個虧吃得也不算冤了,不過拜火教的三大鎮教神功,都是邪到了極處,講究的是先傷己,再傷敵,你將這銀頁神功魔柳絲之舌練到了這樣的巔峰境界,沒有萬斤水銀修煉下不來,你此時的身體狀況,也是外強中乾,將來一旦垮掉,比我現在還要不堪十倍。”
林封謹聽了元昊的話,微笑了起來道:
“大牧首你也不用說這些廢話來亂我的心志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先拿我當炮灰用給你開路,接下來又覬覦我的神器想要奪寶殺人,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若是就這麼嚥下來這口氣,只怕今後幾年晚上都要睡不著覺。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我就不出手,大牧首你能過得了我身邊的人這一關,便是放你一馬又如何呢?”
林封謹輕描淡寫的連“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樣的話說出來,卻是充滿了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味道,那簡直從骨子裡面將元昊給輕蔑到了極處,這卻是林封謹有意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