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和顧弈辰親親我我,他就幫他們帶寶寶,舉高高……
然後,壞壞的在寶寶耳邊灌輸著‘你爸爸媽媽要給你造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以後就不疼你了,不過舅舅疼你啊,以後你就跟舅舅過吧……唔……不要叫舅舅了,叫乾爹……不對不對,乾爹是比爾那慫包,要不把‘幹’字去掉,直接叫爹吧!’之類的話……
他想要的,一直很簡單。
有什麼困難,他陪她一起面對。
有什麼歡喜,他和她一起分享。
可是……現在看來……就這簡簡單單的,唯一藏在心裡的守護,也要被那滿屋的香氣,毀的一乾二淨。
盛彥越想越覺得憂傷,越想越覺得壓抑。
他覺得自己快被撕裂了,一方面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最好一輩子不去面對她,甚至直接失憶了好;一方面,又不捨得,覺得他這一輩子,遊戲花叢,卻從不留情,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想要珍惜的,想要守護的,就這樣忘了放了,那比從心口挖了一塊肉還讓他痛不欲生。
盛彥狠狠的攥了攥拳,不知是不是太用力,左手的傷口又崩裂開來,汩汩的血滲透了紗布,一圈一圈的暈染開來。
“那個……沒什麼事的話,我……”好半晌,盛彥才從又苦又澀的嗓音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可話沒說完,夜星遙卻小跑了過來,抓起他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皺眉道:“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流那麼多血啊?和人打架了?盛彥你牛逼啊,走路都走不穩了,還有力氣和人打架?”
盛彥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她沒有生氣到不想見自己?
她沒有羞怒到不想理自己?
“沒、沒和人打架……我、我自己割的。”盛彥激動的腦子空了半拍,結巴著就實話實說了。
夜星遙吃驚的看著他,長大嘴巴恨不得能吞金一顆鴨蛋:“麻油……你瘋起來連自己都割呦……虧了你力氣不足,否則的話,我豈不是要被你給分屍了?”
“……”盛彥。
“……”顧弈辰。
這兩個男人心知肚明著,這樣的割傷,只不過是為了保持理智,時刻清醒。
若不是盛彥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傷她,顧弈辰剛才就不是那麼兩拳能輕而易舉過去的事了。
吳小江叫了護士,重新為盛彥包紮了傷口,那幾道割傷很深,肉都翻了出來,尤其是手腕上的,觸目驚心,好在角度把握的還算得當,否則萬一傷到了大動脈,那不得血濺當場了!
夜星遙眉頭皺成了麻花,小嘴也緊緊的抿著。
其實,她也不傻,尤其是當時也不是完全的昏死過去。
盛彥兩次推開了她,強忍著那種痛苦的自殘,她何嘗不知道?
剛才她的確有些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去面對他。
可當她看到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逝落寞,或者說,落荒而逃的模樣,夜星遙腦子裡的一根弦突然崩了一下。
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