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擔站在沈江月身旁,全程陪笑。
那些前來恭賀的長生宗的元嬰尊者倒是沒有什麼惡意,除了鄭尊者早已是拂袖而去之外就連白尊者都過來誇讚了兩句。
這些人都是長生宗真正的頂層力量,別看現在一個個慈眉善目的,真正發怒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到字面意義上的天崩地裂。
顧擔既然已加入了長生宗,自然是要和他們混個臉熟,起碼得知道長生宗有這麼一號人才行。
他雖不喜這般世故,卻也不能擺出臭臉,當下只是老老實實的立於沈江月的身旁,當做會笑的木樁。
不過,相比於顧擔的假笑,沈江月臉上的笑容可就真切太多太多了。
雖然她還沒來得及教顧擔什麼東西,可師徒名分做不得假,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顧擔怎麼說也是她的徒弟,徒弟爭氣,師父臉上也有光不是?
上了年紀的人面對自身的吹捧可能會不以為然,但若誇耀的是自己關係密切的後輩,心裡怕不是早就樂開花了。
“哪裡哪裡,這小子才剛剛晉升金丹。唉,我本不想讓他這麼快插手戰局,他還需要成長。結果這小子鐵了心非要試上一試,我也是沒有辦法。
誰曾想他真就贏了呢?哈哈哈哈哈。”
沈江月眉眼彎彎,分明是訓斥般的口氣,那股子得意卻怎麼也藏不住,最後連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孟尋?樓言?
插標賣首之輩罷了!
還得是她的徒弟上才行。
幾家歡喜幾家愁。
另一邊失魂落魄的樓言茫然的站在那裡,一群群情激奮的師弟師妹們在他耳邊嚷嚷著不服,說那孔翟不講武德,必須再打一場什麼的。
然而樓言知道,敗了就是敗了,若真是生死廝殺,在他被體修近身,乃至捏住脖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沒了。
胡攪蠻纏不是他的性格,長生宗也並非是‘輸不起’的宗門。
即使他不能代表長生宗出戰生死擂臺,也已經是金丹圓滿、半步元嬰的境界,其實對這個名額的需求並不如旁人想象的大。
他想拿到這個名額,只是為了證明自己而已。
證明自己的修行,證明自己的努力。
他如願以償的品嚐了勝利、歡呼的滋味兒,那是此生少有的絕妙時刻,儘管很短暫。
‘又一次輸了啊。’
樓言眼簾低垂,其實沒有太多的傷心,他在長生宗贏過很多次,也輸過很多次,從未當過最後的贏家,甚至已經有些習慣這種只差一點點的感覺。
可他終究沒有因此止步,他耗費莫大心血,將一門神通修至小成,這其間的苦楚和努力是旁人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