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
白蓮教議會堂。
白蓮聖女端坐在主位之上,下方共有十餘人林立其左右。
王莽就站在白蓮聖女的一側,端莊而肅穆的樣子,持刀而立。
“人都差不多到齊了。”
白蓮聖女聲音柔婉,清脆而悅耳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中,“說一說最近收到的訊息吧。”
“回稟聖女,那墨丘自殺掉宗明帝后,遠遁而去。新皇上位,竟又特赦了墨者,這背後必有其根由,必須要派人仔細查探!”
當即有一人起身說道。
“根據我們在皇都中的探子來信說,是因為還有一位武道宗師出手!那人乃是墨丘摯友,卻從未顯露出任何手段,不為外人所知。直到墨丘弒帝,新皇圍殺方才暴露出來。”
“那墨丘來歷早就調查的再清楚不過,只是他的那位摯友疑點重重。根據探子的訊息,那人至多也不過是三十歲出頭!三十歲出頭的武道宗師?滑天下之大稽!我看要麼是那探子瘋了,要麼就是我們瘋了!”
“正是因此,此事才顯得格外古怪。不過那墨丘畢竟曾奪下過仙緣,若是不惜血本資助一人,未嘗不可催生出一位武道宗師來。只是外界都說他將仙石獻給了宗明帝,如今看來,怕是言過其實啊!”
紛紛擾擾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大多數都是質疑聲。
豫州比之揚州離皇都更近,理所當然的能夠更早收到更全面些的訊息。
再加上白蓮教底蘊悠久,信徒眾多,便是在皇都都有潛伏的人馬,資訊渠道這方面佔據了不小的優勢,能夠更加接近的看清楚潛藏在水面下的真相。
王莽的面色多多少少顯得有些古怪,差點就沒能維持著那端莊肅穆的樣子來。
讓這些傢伙爭辯不休的人,該不會是顧哥吧?!
畢竟墨家武館之中,那位始終與世無爭,隱而不出的存在,除了顧擔他真不知道還能是誰了。
當年他曾在墨家武館學藝,還是第一個在墨丘手底下學習的孩子。
只是墨館主為人過於樸拙,可以讓人仰慕、嚮往、崇拜,可唯獨很難招人喜歡。
畢竟一個一直在你耳邊唸叨來唸叨去,總而言之就是大家過的很不好,所以我們也不應該奢靡的傢伙,哪怕他真的以身作則,也還是挺煩人的。
相比之下,他更為親近顧擔。
哪怕後來沒有繼續在墨家武館修習,開始自己打拼,也時常會去那裡找顧擔喝喝酒吹吹牛,談一談自己見到的風月。
不同於酒樓茶肆和青樓街巷,在那裡像是可以拋下一切凡俗之事,安安靜靜等待歲月流逝的心靈安居之地。
可惜人生際遇各有不同,在他將要成婚之前,終歸不得不離開,至今已有一年時間。
一年時間啊,大月便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大事,他也經歷了很多,多到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步。
如今猛然間在白蓮教堪稱最高層面的會議上聽到故人的訊息,還是忍不住有些恍惚。
顧哥啊.墨館主弒帝啦,那個新冒出來的武道宗師,是你嗎?年齡也對得上啊!
我如今大概或許可能應該好像似乎貌似也算是要混出頭了,本還想過段時間安穩下來接你過來享福呢,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