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是數載過去,然而次州之地卻是每日兩輪金陽同升同落,而許些魔頭也紛紛避走。一時之間次州反倒是極為平靜,靈藥仙宮修士又是從他州遷來人口,或是將門中俗人遣散仙山四周,建立邦國。
這一日崇山派尹世傑與其夫人寧欣乘一駕飛舟出來,立在雲天,而他身後只有幾位弟子,其餘都是在先前昊陽騰空之時殞身了。二人看向天極,見著一縷虹芒疾馳而來,寧欣美眸閃爍,言道,“只是不知此一回嵇真人遣了哪位師兄到此。”
言罷,卻見尹世傑並不答話,又是自顧言道,“老爺,待得幾位師兄至此,老爺也可卸下重擔,回了崑崙山靜心修持。”
尹世傑冷笑一聲,入了崑崙便已是身不由己了,然而他卻不得不如此,除了這些高門大派,他們這些無有底蘊門派出身想要修到更高境界談何容易。他目光瞥了一瞥,道,“等著便知道是何人了。”
他看向寧欣神色總有些不自然,心中無來由生出一股驚懼來,但卻偏偏不知道是何緣由。
寧欣美眸閃閃並無多少變化,過有半刻,那一縷虹芒已是撞開雲氣,分開罡流。俄頃紅芒一閃化作雲煙散去,即見一駕天馬飛車極盡奢華,飛車兩側就有一對肌若白瓷的孿生少女伸出纖纖素手開啟車簾。
“原來是張信師兄。”寧欣不禁面色一喜,疾步過去,萬福一禮道,“張信師兄,久未相見了。”
車簾開啟卻見兩個修士踏了出來,其中一人髮髻高挽,著一身緊領大袍,面含笑意。另有一人則是鼻樑高挺,兩眉纖細,一身秋葉黃的羽衣,腳下鹿皮靴。
寧欣見到那羽衣修士面容更是歡喜道,“原來韓宜師兄也是來了,小妹有失遠迎了。”
“寧師妹何必多禮。”張信出了車駕,虛扶道,“久不見師妹,師妹功行越發深厚了。”
韓宜上前來笑了一笑,語聲十分溫柔道,“早有耳聞師妹受了嵇府主號令,來此鎮守。
”
“二位師兄,且道寒舍說話。”寧欣柔聲道,“二位師兄,此是外子,二位師兄定然不曾見過。昔年小妹與外子結連理之時,二位師兄皆是除魔去了。”
張信、韓宜掃了一眼尹世傑,只是微一點首,就道,“還請師妹引路。”
尹世傑對此等無禮之事並不十分在乎,崑崙門下皆是如此,看似彬彬有禮之人反而是那等奸詐之輩。這二人如此不假顏色,反而是容易應對,只需離得遠遠的就是。
少頃,隨他們四人往一座精舍中去,車駕上又是下來十數修士領著百十個力士將許些物事都是搬了下來,不多時已是堆成小山。尹世傑幾個弟子見此都是目中放亮,這些皆是崑崙送來的修道外物,但卻未見過如此之多。當即就要上去相助,卻聽一人大聲喝道,“退下,你等想要作何?”
話說尹世傑四人到得精舍當中,張信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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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皺,就道,“昔年師妹修道之所有千般珠玉寶石點綴,各樣寶物都是不缺,今日到了這次州卻是這般境況,看來次州此地頗是不妙。少時為兄命人送了佈置來,師妹挑了佈置就是。”
“師兄別要客氣,小妹是受命來的可不是來享福的。”寧欣知其所指,也知其脾性甚愛華美之物自是看不上這些。她當即轉移話題道,“二位師兄,嵇真人此回遣師兄到此,可是有何諭令,小妹與外子靜聽。”
“確然,嵇府主見得師妹傳的書信,靈藥宮雲沐陽為了與我崑崙道宮作對,竟是要將親妹送出去,果然是小門小派出身不要麵皮了。”張信嘿然大笑道,“其有攀附之心,為使得婚禮好看定然會親自送嫁,如此正好,門中便將歸真觀前來迎親之人盡數殺死,且看他送去哪裡,顏面何存。”
他說著不禁大笑起來,看向韓宜,道,“韓師弟,當日殺了歸真觀衛成魁,不想跑了一個孟元象,這一回就再殺他一次,就看歸真觀如何抉擇。
”說這顏色忽然一冷,“也叫九州各派領教我崑崙的手段。”
韓宜微微點首,前一回他與崑崙另外兩位同門一同圍殺歸真觀二人不意那衛成魁十分大膽耗去自家精元用了捨命神通,使得逃了孟元象。他們也是顏面盡失,在門中總是覺得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這一回定然是要將這顏面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