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之間就有六位成就元嬰的妖王或是被殺或是被擒,.那赫赫兇威令其等心頭駭懼不已,原先聚起來的妖雲妖物就有崩散之相。之時見得雲沐陽環首四看,不禁紛紛往後退去。
而就在此時天宇一陣龍吟,震得風雲四散,海潮攀湧,天中忽而現出一條不見首尾的天河來,天河之水驟而散開,一頭青龍躍出,仰首吟嘯。那些畏而不前的妖物皆是大驚,天中那頭青龍已是化作一個頭戴金冠的少年。
此人便是水雲上法界敖芃,其大喝一聲,猶如天雷震動,“臨戰退者殺無赦。”
那幾只妖物聞得此言都是把身形一晃化出碩大原身,不過他們也不是一味猛衝,而是待得五位妖王皆是起了攻勢才一同向著正中圍殺過去。他們當中只有兩位乃是元嬰二重修士,方才又是見了對方兇威熾盛便由一位二重妖王在旁牽制,另一位妖王帶著三位妖王衝殺。
只見一隻巨大蟾蜍躍到雲上,見其背有紅色肉瘤,這些肉瘤忽而張開好似無數張血盆巨口,聽它呱呱拐角不斷有紅色濃漿從肉瘤上噴了出來。這些濃漿俱是劇毒之物,尋常元嬰修士沾染上也是必死無疑。濃漿噴出同時,那蟾蜍再是一跳一條猶如長鞭的舌頭射了出來,抽在虛空中劈啪作響。
這隻蟾蜍一出手,即見一條黑白相間的妖蛇在雲中一滾,口中噴出兩道黑白煙氣。這煙氣乃是此妖未化靈智之時捕獵所用,而後就是修成這神通,重者骨酥筋軟,其就立刻上前去將對手纏住扼死吞入腹中。
這兩妖齊動另外三隻妖王也是各出神通,一時之間妖風震盪天宇,海水狂怒暴卷。
雲沐陽目光掃去,站在那一處任由那狂暴怒風撞來也是巋然不動。便在此時那紅色濃漿、黑白煙氣已是噴到近處,又有長蛇利齒,一股血腥之氣就是往口鼻衝來。忽而見他雙眉一揚,身後就有一道虹芒攀起,霎時間起了猛烈罡風往四周傾軋而去。
轟轟轟,數聲那殺來的妖物被這罡風一壓立時之間就是抵敵不住,兩隻元嬰二重妖王身上骨節咔嚓幾聲竟是斷了開來,他們也是裹挾罡風,只是被對方這般一撞,才知這雲泥之別。而那三位元嬰一重的妖王則更是不堪,雖是以身堅如甲著稱,但在雲沐陽罡風之下已是成了肉糜。只是雲沐陽似有留手,使得他們元嬰遁出,就要倉皇逃去之時,一抹神光照下就將之收了。而下方海水現出一個千丈寬的塌空,將海水往四周排開,那些妖物被這罡風吹成肉糜,海水一片腥紅血色。
雲沐陽往前踏出一步,那兩隻妖王不由尖聲大叫就要逃去。他目光一看,掐一道法訣立刻就有五氣鎖龍手從他頂上虹芒中躍出,往下一抓,提了兩隻妖王往袖中一塞,而後再是往那青龍處看去。
後者此時滿面驚恐,對方里恐怖如斯卻是從未見過,即便是一
位赤陽真人要對付如此多的妖王也要費一番功夫。對方那淡淡目光就有一股澎湃殺意令他神思亂飛,他立刻驚醒過來,只這一戰就是損了水雲上法界近半數戰力,來人實力可見一斑。
只見對方兩袖一展,竟是從容而去。越是如此他就是越是要將對方留下來,否則東海南域人人都會以為水雲上法界不過爾爾。他張口一吐一口青光閃動的寶劍飛出,當下大喝一聲,“賊道休走,吃我一劍。”
他這寶劍名作青雷神劍,乃是取了東海之濱一株神木煉成,出鞘則是風雨雷電,揮劍便有萬千青雷落下,天宇皆震。
然而就在此時天中一道虹光如柱沖霄而起,那天河頓有水浪生動,隨著一聲龍吟就有一頭四爪金龍破空而出。天中無數雷霆閃電相隨,天河之水更是狂瀾掀起。
敖芃見得此龍渾身一震,驚道,“父王。”隨即他卻是心中大喜,自家父王已有數百年不曾出手過了,此刻出手那道人必無生還之理。
雲沐陽腳踏虹光,回過頭去看那金龍,也覺分外驚奇,此還是他頭一回見得真龍之身,無論是那敖芃還是敖薰雖有龍身,然而身上血氣卻並不精純。他看了片刻,笑道,“如是讓此龍守護靈藥山,崑崙變少不得要動用元神真人了。”
不過他也是這般一想,那真龍自詡天地精粹所化,血脈高貴,如是真的將這真龍抓回山中,東海之濱那位龍君不得將次州毀了?如今他已是得了山神法印,又殺瞭如此多妖王,完全不必再去與這真龍交手,當下神念意動,使了虛空劍遁之法便就出現在數里之外,如是施展十數次,劍氣一收,起了天涯咫尺神通瞬息之間就是無影無蹤。
敖回追出數千裡外,那雲沐陽早已是不知去了何處,他心中怒氣一收,便在天中一頓,風雲雷霆也是威勢一斂,隨即龍睛一掃,忽而喝道,“孽障,寡人到此你還不出拜見嗎?”
原來敖薰與伍延思二人不知雲沐陽意欲何為,是故就跟而來一探究竟。敖薰藉著真龍神通窺得些許鬥法之景,震驚萬分。此時又見雲沐陽竟是從自己父王‘雲龍渡海’神通之下逃脫,更覺難以置信。
她一聽這威嚴聲音,心頭驚動,意欲去握住伍延思雙手,然而卻又立刻收住,似泣道,“夫君你走罷。”言罷化作一條白龍衝開海水,攀入天穹,旋而在天中伏首驚恐道,“不孝女敖薰拜見父王。”隨她一聲哭泣,方圓百里海域立刻下起瓢潑大雨,風浪怒吼不止。
就在此時伍延思把身一拔,一道五行真光躍入穹蒼,施了一禮道,“見過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