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賊道人。”皇甫府主一見那鹿妖王被雲沐陽收伏,面色大駭,便就怒聲吼道,“速速將我道友放來。”他當即揮動長鞭,朝著斬來的一枚劍丸大力一抽,劍丸微微晃動也是偏離軌跡,往旁側斬去。只是劍丸受雲沐陽神意掌控,微微偏離便就劍芒一收,方向頓時一轉,再是殺去,另外三十餘枚劍丸團起劍虹,也是齊齊殺去。
另外一邊玄水坤圈身化玄鳳,虛影一晃也是分化出千百隻鋼圈虛影來。那些鋼圈虛影朝著那飛來白羽就是一套,便聽得一聲尖銳嗤鳴,那片白羽咻的一聲躥了開去,化作一三尺大小的白頭翁,飛來翔去,不斷躲避,驚恐不已。不過它畢竟是禽鳥所化,遁術非比尋常,雲沐陽一人御動兩件至寶,想要追上它也是不易。故而它也是得了一絲喘息機會,急急忙忙遁了開去。
皇甫府主那處境況未必好到哪裡去,只見他應付那猶如冰雹驟雨殺來的劍丸左支右絀,無數劍光迸發之間就是將他身上錦袍切成條狀碎片。他額頭不住冒汗,手中石鞭柄上一顆寶石跳出,落在頭頂,垂下條條靈氣,將他護在其中,任那劍丸殺來也是彈了開去。不過此寶雖是神異,但是用過一次便不能再用,他也是心痛不已。
這時他手腳也是微微有些僵硬,依他看來這雲沐陽不過丹生九竅,即便法力有金丹源源不斷提供,可是提供法力遠遠比不上消耗法力速度,御動一件至寶已是極限。不想既能御使劍丸,還能御使那至寶乾坤伏魔圈,而且觀其模樣雲淡風輕,似乎絲毫不費力氣,當下更是心驚。
只是此時此刻卻是輪不到他猶豫,他目光微微一斜,眉頭陰沉,當即大喝一聲,身上驟然起了一層黃土一般的光幕,看著猶如膏狀粘稠,又散發著金屬光澤,劍丸斬下,好似斬在棉花上,又好似斬在水中,幾乎沒有力道。他頓時一喜,暗忖道,“雲沐陽,你雖是厲害,看你能逞能到幾時?”
其實他也是心中微微有些畏懼,此中尚還有三位金丹修士未曾出手,只雲沐陽一人便是逼得兩人不得不使出全部手段。當下他又是混動法力,趁著黃色光幕裹身,不斷衝撞劍丸織成的劍網。只是他只出得數丈便被一股巨力逼退了開去,憑他如何施為都是無法,他又驚又怒,卻無可奈何。
雲沐陽見他使出這等神通,也是微微點首,道,“果真是元嬰真人門下,確然不凡。”他也是看出這神通當是這妖王本命神通,天賦而來,厲害無比,如是他要硬撼定然耗費許多功夫。他想到此處,目光微微一斜,就是朝著那片白羽望去。見著一隻白頭翁被玄水坤圈圍住,幾乎無有逃脫之地,在其中嗷嗷怪叫,驚慌亂拍。
他不由微微一哂,清聲笑道,“妖靈山山路崎嶇不平,正是受了一隻代步腳力。只是飛渡重雲、嗷嘯千山仍是不能隨我意,你既是親自送上門來效勞,貧道也是笑納。”
他言罷舉步一跨,就是往往那白頭翁妖王處飛去,似乎真要拿下那妖王。
皇甫府主見得此景更是駭然,急忙轉動身形,不過,他也是微微鬆一口氣,如此雲沐陽恐怕暫時還不能對他如何。他稍稍一想,眉頭緊皺,隨即便將法力微微一收,口中不住喘息,身上黃色光幕竟是在此時露出一絲破綻來。
雲沐陽心神兩分,早已是觀察到此處景況,不過他卻是知曉這定是那妖王耍的手段,如此緊要時刻怎會平白露出破綻來?然而他明知是破綻,卻絲毫沒有猶豫,神意念動,數枚劍丸便往裡殺入,絲毫不留情。
皇甫府主見得一枚劍丸殺來,寒芒迫頸,更是心頭寒意大起,急忙往後一縮。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一步,當即又是把法力驅動運轉神通,身上黃芒愈盛,又是怒喝一聲。
另一邊白頭翁驚叫不已,但卻是不能衝出重圍,這時他忽然聽得一聲怒喝,立時斜目望去,見著這般景況,立時尖叫一聲,雙翅一振化作數丈大小,身上白色羽毛紛紛掉落,一時之間猶如白雪飄飄。忽然之間玄水坤圈似乎被一物阻住,那白頭翁再是一聲尖叫,就是化一道血線往皇甫府主出飈射而去。
與此同時,皇甫府主似乎早有預料,便將身形一抖,那一團黃濛濛的膏狀黃光就是一收,立時將那白頭翁接入其中。不過忽然之間卻是傳出一聲尖利慘叫,隱約之間只見著一道赤金劍光猶如火芒從那豁口中突破進去,朝著那皇甫府主頭顱一劍斬去。倏爾便見一顆六陽魁首飛上青空。
雲沐陽凝神一看,卻是心中懷疑,不過他自有算計,當即便是把劍丸一收,須臾之間便聽得一聲轟響猶如山崩之音,那可飛起六陽魁首之中鑽出一道寶光,四處一卷就是衝入青空,須臾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