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是李齊峰來找謝文政的原因,謝文政是江南的政法書記,管的就是警務系統,法院,檢察院這些司法部門的工作,如果謝文政能出面說話,那作用必定不小,但是這謝文政偏偏是一副不生氣,不動怒,也不表態的態度,著實讓李齊峰很鬱悶。
“謝書記,這事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可是像謝然這麼好的一名警察,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撤掉吧?這可是咱們江南警務體系的一大損失,你得從大局著想啊!”李齊峰還有些不死心,繼續說道。
謝文政一聽忍不住笑了,“老李啊老李,沒想到你也學會採用迂迴策略了,明著說不行,就想從大局出發來讓我出面?”
自己的計謀被謝文政當場點破,李齊峰不由的老臉一紅,事實上他這也是沒辦法,因為跟謝文政一文一武的合作了這麼多年,他也最瞭解謝文政的為人,古板傳統,恪守原則。
謝然這件事,要是把謝然當成謝文政的女兒來研究,請謝文政出來說話,謝文政必定會一口回絕,事實上謝文政也的確是這麼做的,用謝文政的話說,這是違背了原則的。
但要是從大局出發,謝然的這件事就成了公事,是整個江南警務體系的大事,這總不是違背原則吧?所以謝文政就不能再推辭,要不然就是翫忽職守,不盡職,謝文政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咳咳,我這不是也沒辦法了嗎?你也知道單憑我自己,根本就說不上話,所以還得需要謝書記你出面才行啊!”李齊峰略顯尷尬的解釋了一句。
而謝文政直到這時才突然嘆了口氣,開口說:“老李,你以為這事我還能出面說話嗎?你知道謝然跟我的關係,那上面的其他人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我雖然是主管政法的書記,但同樣也是一個父親,是要避嫌的。”
李齊峰一愣,鬱悶了,一開始光想著謝然是謝文政的女兒,自己的女兒被撤職了,謝文政怎麼著也得出來說兩句吧?
但是卻忘了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謝文政才更不能出面替謝然解釋,否則謝文政就有了徇私,任人唯親的嫌疑,不但幫不了謝然,還會給謝文政自己以後的仕途留下一個把柄!
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謝文政也不會在意會不會給自己以後的仕途留下把柄,最為關鍵的一點是身為省長的史滿倉,為了能把謝然成功撤職,肯定會讓謝文政避嫌,這樣一來謝文政根本連出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意識到了這點,李齊峰也不再為難謝文政了,又跟謝文政聊了兩句,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謝文政一個坐在辦公桌前,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陳天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陳天率先開口道:“伯父,這事是我做的魯莽了,以至於連累謝然被撤了職!”
謝文政“嗯”了一聲,“小然撤職的事倒是沒什麼,她年紀還小,遭遇點風浪對她以後的成長有好處,倒是你和龍家那丫頭,這次做事怎麼那麼衝動?光天化日之下,在鬧市區聚集了五六十人,有沒有想過這事的後果?影響有多惡劣!”
電話那邊,陳天難得嚴肅了一回,“伯父說的事,這事是我們欠考慮了,以後會多加註意的。”
“嗯,有些話在電話裡不方便說,有些道理你也應該明白,我就不囉嗦了,要記住一句話,‘三思而後行’。”謝文政開口說。
陳天答應了一聲,表示記住了。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省裡的結果下午就會出來,現在你把電話給小然,我跟那丫頭說兩句!”
縱然謝文政表現的再怎麼氣定神閒,說是謝然還年輕,經歷點風浪更好,但自己的女兒被撤職,這麼大事情他不可能真正的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只不過這一切都被他深深的埋藏在了心裡,沒有表現出來。
有人說母愛如水,父愛如山,母親的愛是溫柔的,如涓涓細流,那麼父親的愛就是深沉的,如巍峨高山高大而堅定,謝文政對謝然的關愛,正是如此,沒有溫暖貼心的話語,但卻真真實實的存在著,佇立著,沉穩而又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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