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陳天,迅速地衝到洞穴牆壁上,一把拽出深深沒入牆體的那把鬼頭匕首,一個箭步快如鬼魅地來到兀自廝鬥個不停的“日本藝妓”身邊,瞄準機會一下子將手裡的鬼頭匕首刺出,耳邊立馬響起“嗚”一陣刺耳的嚎叫聲!
陳天這一匕首,直接刺穿了這個黑影的右胸!
那個黑影疼得馬上觸電一般地顫抖起來,或許因為這一匕首刺穿了他的保護層,或者劇痛亂了這個人的方寸,只見這個黑影身上的黑色像剝雞蛋似的一片一片地裂開,最後整個人顯現在慘淡的月光之下。
這是一個老者,有著銀白的頭髮和花白的鬍子,額頭到上唇帶著一個黑色的老鼠頭老鼠頭面具,一身黑色的夜行服顯得十分不起眼,此刻正捂著右胸單膝跪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不堪。
“原來‘隱形人’是個老頭呀!”
“日本藝妓”驚呼一句,旋即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隱形人”,用詢問的口氣對陳天說:“猴哥,你說該怎麼辦吧,這回我聽你的!”
陳天一擺手制止了“日本藝妓”,然後一臉傲氣地走到了“隱形人”面前,冷冷地對“隱形人”說道:“其實,我本來是不會殺老人家的,但是你有我必須殺掉你的一個理由,你知道是什麼嗎?”
“隱形人”聽到陳天這話,忽然“嗚咳咳”地咳出了幾口濃稠的鮮血,然後居然“呵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日本藝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把狙擊槍抓得緊緊的,厲聲喝斥道:“你笑這麼開心幹什麼?死到臨頭了,你難道還不知道麼?”
“隱形人”嘴上的白鬍子抖了抖:“要殺就殺,悉聽尊便,哪用編那麼多理由?老子參加大逃殺,就有被你們青幫幹掉的覺悟!”
說完,“隱形人”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一雙虎眼死死盯著陳天,眼神裡滿是不甘和憤慨。
陳天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震,馬上開口問道:“你說什麼?青幫?”
“你少裝蒜,”“隱形人”鄙夷地說,“是青幫就是青幫這又有什麼好說的!”
一聽這句,“日本藝妓”立刻“唰”一下把槍口對準了陳天,氣憤難平地對陳天吼道:“臭猴子,你原來是青幫的人呀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陳天皺著眉頭對“日本藝妓”解釋道:“我壓根就不是什麼青幫的,你要我怎麼告訴你呀?白臉妹,你給我放聰明點,別中了對面的離間計!”
“隱形人”一聽陳天這句,忽然“嗖”地站了起來,表情極為猙獰地衝陳天怒吼道:“你就別裝蒜了,騙得了這個小妹妹,可騙不了我!王八蛋,不就破了我的隱形法麼,來呀,一刀給老子來個痛快,也好過被你們這些吃人魔、食屍鬼凌辱!”
“你不要含血噴人!你才是吃人魔、食屍鬼!”陳天氣得嗷嗷叫起來。
而那邊的“日本藝妓”也實在糊塗了,這邊看看“隱形人”,這邊瞧瞧陳天,狙擊槍的槍口不知變換了多少次了,但還是不知道該對準誰。
“隱形人”一雙狡詐的眼睛看著這舉棋不定的槍口,忽然一揚手,霎時間一把塵土撒了過去,把陳天的眼睛一下子迷住了,還沒等“日本藝妓”做出反應,一躬身往前一竄,“嗖”一下朝洞口跑去!
眼看“隱形人”就要跑出洞去,只要他一拐彎,“日本藝妓”和陳天及很難在茫茫的外頭找到他了,眼看到手的熟鴨子就要飛走,陳天十分不甘,用耳朵聽聲辨影,“咻”地一揚手就把鬼頭匕首拋了出去!
只見鬼頭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寒光,準確無誤地扎進了“隱形人”的後背!
“呃!”“隱形人”整個人立刻走不動,如同雕塑一般定在了原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陳天弄走了眼裡的沙子,這才一臉慍色地走到“隱形人”的身後,“唰”一下將沒入“隱形人”後背的鬼頭匕首抽出來,只見“隱形人”立刻像一件破大衣似的“噗”地跌在地上,當場氣絕身亡。
可這個時候,一根硬物戳在陳天的後背處,也戳痛了陳天的心。
“別動!快說,你是青幫的人嗎?”“日本藝妓”冷若冰霜地問陳天。
“呵呵,你說我是青幫的人?”
陳天痛苦地搖了搖頭,指著地上死去的“隱形人”痛心地說:“他說的你就相信,而我說的呢?你信麼?”
然而聽到這話,“日本藝妓”回答陳天的話裡帶著強烈的酸楚和淒涼:“信你?呵呵,你知道嗎?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