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第三騎兵隊的信使快馬加鞭衝如羅斯的奧布埃村大營,他們來得極為倉促,甚至不屑於與河畔閒適坐著的友軍打招呼。
待他們剛剛離開,眾多坐著計程車兵面面相覷站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騎兵如此著急?莫非……
一種令人亢奮的情緒迅速在軍中蔓延起來。
信使直接衝到留裡克在村中的指揮所,馬匹被衛兵攔住後,一行人顧不得太多禮數急匆匆面見國王。
他們的出現令忙著研究地圖的留裡克大吃一驚。
他收了簡略的地區地圖,只要瞧瞧部下半跪行禮時那緊張的神態,騎兵隊到底發現了什麼,他心裡實則已經有了數。
「大王!我們是第三騎兵隊的戰士,我們奉隊長命令緊急彙報。」使者鏗鏘有力地稟報:「勃艮第人的主力出現了。」
「一切不出我所料,敵人來得甚至比我設想得更快一些。」留裡克的雙目為之動人,興奮的渾身不自主地顫抖,「你們都起來。快告訴我敵人的一切!對了,跟著我一起看地圖。」
所謂地區地圖就是留裡克親手繪製的,基於現有的情報,他已經基本摸清楚整個梅茨平原的構造。至於凡爾登這個極為關鍵的節點,連帶著它背靠的杜奧蒙山,那裡大概是決戰之地,留裡克更是特別標註了清楚,就是在比例尺方面的刻畫與現實差異很大。
收起來的地圖又攤開在桌案,學過文化知識的騎兵們都
看得懂以拉丁字母拼寫的諾斯語與斯拉夫語,地圖上的標識的文字,信使完全看得懂。
留裡克將信使請到身邊,要求你根據地圖直接把敵人大概出現的位置標識出來。
於是,使者的右手食指直接指向地圖上原本簡略標識的大山口。
「在這裡,傳說中的大山口。它不但存在,恐怕有一千名敵人的重騎兵衝了出來,我們與他們打了一場遭遇戰,我們全身而退。而且……」
「如何?」留裡克急不可耐地追問。
「我們親眼看到,就在大清早,大股勃艮第人走出了山口。您……希望的大決戰,說不定就要爆發了。」
真是餓了有人送飯吃,大喜的留裡克僅僅基於使者的這點描述便做出重大判斷——一個千載難逢的決戰機會不可放過。
他繼續追問:「斯溫本人何在?」
「旗隊長還在繼續偵查。斯溫已經與卡爾、阿斯卡德商議好了對策。他說,第七旗隊與第四騎兵隊會在西部營地堅守。我們就在奧恩河上游修築了一座堡壘,甚至挖掘了溝渠。至於未來如何,全憑大王判斷。」
留裡克實在想不到事態發展之快,心想著自己才派出阿斯卡德沒兩三天,怎麼勃艮第人就大舉壓上了。再稍微想想,倘若自己再磨蹭兩天,戰爭的主動權搞不好就被勃艮第人把控了。
信使重點描述了出現的敵人擁有黃藍混色的旗幟,那的確是勃艮第貴族的標識物。
一
千名騎兵的背後可能有一萬人,或許敵軍並沒有這麼多。
再考慮到己方在去年冬季大破盧森堡方向法蘭克援軍,彼時的敵人的確有一萬人的規模。
一千精銳騎兵,再配上兩千披甲步兵,剩下的數千軍隊說不定就是僅著布衣的民兵。還是把敵人想得強力一些吧!萬一勃艮第人真是傾盡全力出戰,自己放在西部營地的那千把人馬上就要深陷重圍了。
深陷重圍?難道不是好事麼?
想到這裡,頓時一個欣喜與擔憂共存的想法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