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李清河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逐漸清醒過來,有些模糊的視野中,無數的暗流與翠綠在閃爍流動著,讓他有些茫然。
這裡是哪?我怎麼來到這裡了?我記得我不是飛機失事掉到太平洋了嗎?看著周圍有些茂盛的樹林,李清河大為不解。而且從不斷穿梭的背景來看,自己現在似乎是在被人揹著逃跑?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清河的醒來,身下揹著自己的人驚喜的說道:“班長,你醒了。”
“啊?”李清河茫然一問,到現在他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隨即,一陣劇烈的頭痛從大腦深處傳來。
伴隨著頭痛的是一陣劇烈的資訊流,一個同樣叫做“李清河”的人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這個李清河是1918年生人,出生在湖南,1934年加入中央警衛營參加長征。1937年,李清河經要求下放至120師進行工作。
他放棄了原本的參謀位置,而是走入基層部隊,成為了一個小兵。可吃苦,刻苦鑽研再加上有天賦,讓他很快就成了一個班長。1938年加入雁北支隊參加挺進戰役,開闢平西根據地。8月,跟隨部隊繼續向東挺進,和抗聯在冀東會師。
8月12日,自己所屬的四縱三十三支隊在盧龍地區受到日偽軍一部的襲擊,雖很快就脫身,但自己班的戰士被打散,大多被日軍殲滅,自己還有身旁的兩位戰士跟著自己逃跑了,少部分日軍對他們進行追擊。
就在逃跑的過程中,李清河被日軍因為子彈射歪了打碎了一塊路邊的石頭,濺起的石頭碎片打在了後腦勺,讓原主直接死亡,他的靈魂也順勢降到了他的身體中。這是李代桃僵啊,李清河自嘲的笑了笑。
說起來,追擊的日軍呢?為什麼背後沒有了三八大蓋的槍聲,難道說日軍已經放棄了追蹤?
想到這裡,剛想回頭看。忽然,頭頂一陣勁風傳來,一枚子彈在頭上穿過,槍聲也從後面響起,應該是追擊的日軍。
身下的戰士聽見了槍聲,身體一緊,步伐再次加快。但李清河明顯感受到他的疲憊,喘息聲越來越粗重,體力快要耗乾淨了。
這也難怪,已經追擊了整整一夜,跟著自己的兩位戰士一個拎著自己的和他的槍支,另一個則是揹著自己逃跑,可以說是已經精疲力盡了。
不過,不能再拖了,這兩人的精神和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他們快扛不住了。必須立刻反擊,試圖擊殺或者擊退背後追擊的日軍。
“張牛,”李清河抬起有些虛弱的手臂,輕輕拍了拍他。
“班長,我沒事,再稍等一下,我們就能脫離日軍的追蹤了。”這位叫張牛的戰士咬著牙說道,神色充滿了猙獰。
“張牛,咱們不能這麼跑了,要不然我們得被日軍拖死在這裡,必須想個辦法給日軍一下子,讓對面鬼子停下追擊我們的腳步。”李清河的聲音很虛弱,但非常堅定。
觀察了一下四周,李清河立刻說道:“張牛、王二狗,前方20米有兩棵粗壯的大樹,我們到樹背後躲一躲,休息一下,回覆一下體力。”
這兩位也是老紅軍了,自然看出來了李清河的想法,也沒什麼遲疑,極速向著這兩個大樹奔去。
剛躲到樹後,幾枚子彈就打在了樹幹上,樹葉簌簌落下。
從樹後偷偷看了一下,一共是4個追擊的日軍。其中一個戰術動作非常嫻熟,應該是前線退下來的老兵,剩下三個都是剛剛完成新兵訓練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