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宇文晟的注意力全被陌野一方吸引,身邊精兵也不多,錯過這次,以後我們想下手只怕會更難。”
他說得倒是辭順理正,卻有種完全不顧她死活的清高。
鄭曲尺正絞盡腦汁想推稅,卻聽到秋說:“這一次刺殺,也將證明你從未想過背叛墨家。”
她表情一滯。
秋眼神寒,就像如鏡凝血的兵刃,沒有多餘的感情,只會固執死守著命令。
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她拒絕,秋真的會殺了她。
人嘛,有時候要懂得變通跟轉換思維是吧。
鄭曲尺神色訕然,暗暗勸慰著自己。
如果……真能殺了宇文晟,或許她現在左右為難的困局也能迎刃而解。
可真的能夠殺得了嗎?
她又不是墨家的“鄭曲尺”,這可是她第一次執弩殺人啊!
“走吧。”
秋轉身走在前面。
“等等。”鄭曲尺忽然喊住他:“你身上有沒有錢?”
秋回頭:“你要錢做什麼?”
“別管,給我。”
秋除了對任務極其認真,平時就跟個天然呆似的,所以他沒有拒絕她,而是將身上僅有的五枚銅板給了她。
只見鄭曲尺拿了錢,就跑到對面藥鋪詢診抓藥,再將藥包塞進衣兜裡。
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跑到不遠處的成衣鋪,買了件店裡最便宜的男人衣服,等她再出來時,她已經是一個換裝後不起眼的小黑子。
回到暗巷裡,她還掏出一塊討來不要錢的黑布巾,仔細蒙在了臉上。
這都是從單扁身上學的,當二伍仔要有當二伍仔的覺悟,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將自己的馬甲保護好。
“……你,跟單扁學壞了。”秋直直看她。
鄭曲尺不置可否,又掏出一塊黑布:“喏,給你也準備了一條。”
秋怔了下,然後不確定地伸手接過,直到確定她是送給他的之後,才像做錯事一樣低下頭,囁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