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收音機正在連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胖子一邊聽一邊跟著哼了起來。從出發到現在,收音機裡的每首歌他幾乎都會唱,要是在和平年代,或者他有機會登上選秀的舞臺,成為一名歌手吧。
“為何總是在放歌,沒有一點新的訊息……”後排的張鎬抱怨道。
我們現在正駛往附近的加油站,正如瘋子的哥哥天遼說,我們的汽油已經見底了,如果再沒有新的補充,很快我們就將沒有燃料用於發電。
“那邊!”我對著地圖指了指,林宇於是猛打方向,轉出了國道。
這時,收音機的音樂突然停止了,轉而出現一把人聲:“各位倖存者,大難面前你並不孤單,接下來由張女士來介紹一下她的求生經歷……”
已經是第三天了,收音機的各個頻段開始充斥著音樂和來自“伊甸”的倖存者經驗談,似乎是想透過這些讓活著的人重拾信心和樂觀,但是對於何時展開救援行動以及怎麼進行救援卻只是粗略帶過。
“就是前面了……”我指著前方的加油站,卻不料那裡正圍著密密麻麻的行屍,根本過不去。聽到車聲,它們都嗚咽著轉過頭來。
“掉頭掉頭!”林宇趕緊打方向掉頭,在沒有更多行屍發現前駛離了那裡。
“快沒油了。”林宇說。油表上的指標幾乎搭在了紅線上,無論如何,接下來這次一定要加到油才行。我趕緊在地圖上尋找,最近的加油站距離這裡並不遠,但是與其到了後發現也是屍滿為患,不如在燃油耗盡前駛到郊區的油站,那裡的行屍想必更少些。
我們於是沿著國道駛出了市中心,來到城鄉結合部的某條公路上。汽車剛好在油站前的十幾米處發出了“喀喀喀”的引擎悲鳴。
加油站面朝一條開闊的公路,背後是一排茂密的樹林。四周空空蕩蕩,沒有一隻喪屍。風吹動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天空是陰霾的,很低很低,營造出一種恐怖的氛圍。
我們只好下去推車,幸虧這次關飛跟來了,在他的膂力下,我們很快將車推到了油站裡。
“關飛和林宇、胖子,你們在這裡裝油吧,我跟張鎬到裡面瞧瞧。”我指了指加油站裡的便利店。
“什麼?”張鎬的臉登時綠了,他瞥了眼藏在加油站深處的黑乎乎的便利店,就好像看著一張隨時會將人吞食的大口。
“你想在這裡搬油嗎?隨你。”我說。
他想了想,搖頭道:“嘻嘻,沒關係,我們進去吧!”
通常來說,這種郊區的油站算比較安全的地方,因為這裡視野開闊,有任何危險都能提早預警。而這裡的便利店更是由於遠離鬧區,很可能還沒被人碰過,所以值得一探。
我提著一把冷鋼軍刀,他則拿著一把砍刀,慢慢向閉門的便利店走去。
我們來到了門口,從便利店的外層玻璃就能看見裡面的貨架上還擺放著不少食物,但是貨架後的空間卻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晨、晨哥,還是你先進去吧……”他懦道。
看著張鎬抖得跟篩子似的,我只好嘆了口氣,推開門。